秦非惋惜地搖搖頭。
彌羊一愣。余阿婆聽見剛才那道聲音,在距她極近的地方詢問:“阿婆,你有沒有看見小偷?”“有什么事?”老保安問道。
金黃的酒液躺的滿桌都是,玻璃渣四濺,周圍的玩家抱怨著躲開,NPC從屋子里沖出來:“弄壞杯子了,賠錢!”直播間里的觀眾們,正在為了蝴蝶大人舉手投足間微小的細節而瘋狂。雪村中規定了“不能見血”,今晚他們注定不能拿刁明怎么樣。
船上的NPC們似乎都不太喜歡開燈。尸體很快被從右邊僵尸背后卸下,擺放在雪地上。秦非與林業三途的視線在無人留意處交匯了一瞬,又不著痕跡地錯開。
秦非看著他們自我攻略后又往前躥了一大截的馴化進度條,默不作聲地轉過身去。他被灰蛾群圍攻,自然沒空去做二次檢查。他現在看著蝴蝶的背影, 似乎都能從對方腦袋上看出一排問號來。
那除了用雪埋掉,還能怎么辦呢?這種紙秦非在船上已經看見過很多次,他走上前,果不其然,紙上寫的正是新一輪游戲的規則。
和想象中危險、血腥、充滿污染氣息的房間不同,這分明是一間明亮又整潔的屋子。那個玩家不知道還有好幾個和他一樣拿到了居民身份的人,還以為自己就是獨一份,是這個副本里隱藏的重要線索人員。昨晚兩人能從鬼樓中全身而退,最大功勞當然是秦非撥打出去的那通電話。
這一幕落在陶征眼里,讓他越發認定了秦非是個低調的大牛。
說是男“人”,其實也不盡然。
王明明的爸媽依舊家里蹲,秦非推開家門時,兩人正并排坐在沙發上,后背挺得筆直,上半身比站軍姿還挺拔。可活動中心大門外,薛驚奇帶的那批人,卻依舊沒有爭出高下。
反而有一部分實力不濟的玩家,會因為過度緊張而接連不斷地沖副本。兩人剛才翻找冰柜時,角落的塑料袋掉到了地上,有東西從沒有系緊的袋口中滑落出來。
秦非十分誠實地搖頭。秦非覺得十分有趣。秦非實在很難相信。
“你們知道我是怎么死的嗎?”這意味著,密林已近在眼前了。黑色碎發垂落下來, 遮擋住他眼底的神色, 與他略顯蒼白的皮膚形成極其強烈的視覺沖突,令人看一眼便離不開視線。
?你誰呀?高額的回報成功吸引了玩家們,狼率先進了房間,NPC沒有關門,其他玩家就一起蹲在門口看。
“寶貝兒子,快出來看看,我們的新玩具。”那正是他差一丁點就不小心成為了同類的,底層船艙的絞肉機中出品的肉泥啊!“我認為,玩家當中或許根本不存在所謂的‘狼人’。”秦非道。
彌羊像個心痛兒子的老母親一樣緊張地望向秦非掌心的傷口。直播間里的觀眾哈哈大笑。
漫天飄落的雪中, 刁明獨自一人癱坐在寒風里。這么敷衍的答案令羊媽媽很是不滿,兩人繞遠路又去了一次娛樂中心大門,這次他選了個黃色的圓形笑臉頭,兩顆豆豆眼,嘴巴是一條向上彎的線,一眼看上去和秦非的氣球腦袋還有點相似。雖然這樣想好像很荒謬。
對方被忽悠得渾然不覺。但也不一定,“慘案”這兩字,也有可能是人為的,幽魂湖或許只是一個單純的地名。膚色青白、瞳孔鼓脹的大腦袋鬼娃娃從領域中爬了出來,抱著秦非的小腿肚蹭了蹭,一轉身不見了。
孔思明仍舊不動。系統播報聲十分突兀地響起。瞬間引得一片罵聲。
空氣是緊繃的,就像上緊弓弦后隨時亟待發射的弓弩。秦非皺著眉,觀察起他所身處的這間房間。
膽敢做出這樣事來的玩家,都是有些實力傍身的。只是尸體也不知道在這冰天雪地中死了多久,早就凍得梆硬,鬼嬰一口下去差點沒把它的小牙崩掉,委委屈屈地“呸”了一口,扭頭爬回秦非肩上。本該是頗為賞心悅目的一幕,此刻卻令圍觀的眾人只想咋舌,因為那身體上已經被重重傷痕撲滿,說一句血肉模糊也不為過。
光幕前一片嘩然。小秦究竟在那一個副本中契約了幾個怪物?!
“彌羊先生。”騎車的老太太速度實在太快,過了沒一會兒,鬼火兩人無功而返。杰克舉起了斧頭,高懸在距離青年的頭顱不過幾十厘米遠之處。
良久,忽然開口問道:以前哪個人活著離開副本的時候不是樂呵呵的?聽見系統播報的積分結算,各個笑得嘴都要咧到耳根去了。他學著孔思明的樣子揉著太陽穴,無聲地宣示著自己也受驚過度,記憶混亂。
綠房間,他還真的一個都沒看見過。為了保險起見,兩支隊伍各分出兩人,湊出一支四人小隊,先一步潛入了二樓。
一道人影正鬼鬼祟祟地站在那里。
犧牲掉他,換取所有人的安寧。起碼在底層船艙中,燈的存在感低到可怕。一旦有人根據游戲玩家的安排參與了他的游戲,就會被他同化,變成和游戲玩家一樣的生物,這種異變會一直持續24小時。
觀眾們隔著光幕狠狠舔顏。
重新回到了原點,在艱難前行兩個多小時以后。
奧斯塔迪亞雪山是托羅蒙德雪山的影子。幕布中播放的, 正是秦非所在的泳池房。
作者感言
和秦非一起回到12號臥室的,還有蕭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