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dāng)“祂”的意志降臨這片土地時,土地便毫不猶豫地接納了“祂”。
但他表現(xiàn)出的樣子分明是沒有受到任何驚嚇,這幅做作的姿態(tài)讓鏡中的東西更加生氣了。他抽到的這個人設(shè)實在太羞恥,羞恥到他連三途姐都沒好意思告訴。秦非頷首:“你們先過去吧,我留在店里。”
作為感謝的禮物,阿姨送了林業(yè)一把F區(qū)垃圾專用門的鑰匙。
在村長辦公室里磨蹭這么久,方才還泛著魚肚白的天空早已變成了深沉的紫藍色,不能二人同行的規(guī)則失去約束效力,在晚上,只要不一人獨自行動即可。
他的身后哪還有秦非的影子。真是狡猾啊。假如真的就這樣死掉,其實倒是也還好,起碼沒有太多肉體上的痛苦。
導(dǎo)游給出的規(guī)則中已經(jīng)說明,義莊對于玩家們來說,是一個類似于安全屋的存在,在san值過低或遇到鬼怪時,都可以靠回到義莊、躲進棺材來規(guī)避。
秦非把這份守則自上而下仔仔細細讀了一遍,神色淡淡地繼續(xù)向前。
“替3號懺悔他的懶惰與無所作為。”秦非心下微凜。
但倘若,這真的是系統(tǒng)的障眼法呢?
蕭霄愕然:“好哇,你什么時候回的祖宅?!”“不會的。”鬼女興致缺缺,“除了‘祂’以外,這里還有另一股力量存在。”“哈哈!哈哈哈!”
“過道上有好多血!”有人驚呼,“規(guī)則不是說,教堂里不能見血嗎?”這是那個一開始和司機打過照面的壯漢,從駕駛座旁離開后,他就一直是現(xiàn)在這個狀態(tài),渾身顫抖,額頭冷汗直冒,一副嚇破膽了的模樣。
別人拿著道具都找不到的東西,這波人兩手空空憑什么就能找到?這樣明顯的線索出現(xiàn)在眼前,假如就此放過,未免太過可惜。但現(xiàn)在, 蕭霄的心里徹底平衡了。
……
他們有去找過宋天嗎?
也不知道什么時候才算完。“我家雖然搬出了村子,可家里祖輩住著的老宅子卻并沒有賣掉,小時候翻家里那些舊書時我爸就告訴過我,這樣的書,老家還有更多。”徐陽舒沒有隱瞞。事實上,秦非隱隱覺得,即使犯事的玩家按時去了村東墳山,恐怕也仍舊難免會遇到些令人糟心的事。
秦非眨眨眼,無辜之意盡顯:“不是我?guī)нM副本的。”加入工會的好處不可枚舉,他對此勢在必得。
那鬼嬰就站在秦非肩上,與秦非額角的太陽穴、脖頸處的大動脈緊密相貼,只要他伸出他小小的爪子輕輕一碰,發(fā)達這個好不容易死里逃生的玩家,或許就會立馬去見上帝。
六個七個八個。
原來他們賭的就是這個?沒有哪個人會喜歡看這種場面,還一看就是幾十遍。
原來,不是所有的人心都那樣黑暗。
但不知為什么,撒旦就是有一種被對方狠狠羞辱了的感覺。
頭發(fā)、五官、皮膚……全都焦黃一片,黏連在一起,已然完全看不出原本的形狀了。
鬼嬰是個小沒良心, 鬼手就成了秦非最后的救命稻草。他忽然覺得。
身前的棺材中,徐陽舒還在呼呼大睡,神色舒緩,呼吸放松。說完后他小心翼翼地望了秦非一眼。就好像他早已在自己不知道到時候,像這樣做了千千萬萬遍。
怎么這家伙全然不為所動?到處都被鎖著,而他們自己連走路都左右腳打架!
崔冉摸了摸鼻尖,神色間顯出幾分尷尬:“他……不見了。”當(dāng)二人最終站立在樓下時,整座房屋已然結(jié)構(gòu)完善。
蕭霄抬眼望向秦非。
8號這個時候終于反應(yīng)了過來,他慌忙拔起嵌床單中的刀刃。一旁的林業(yè)聽得心驚肉跳:“秦哥,你別說那個字了……”一個抗著兩把巨大斧頭的身影已經(jīng)出現(xiàn)在了前方的轉(zhuǎn)角處。
還有一些人則各自散開,有的嘗試著去和居民打聽消息, 也有的在小區(qū)內(nèi)兜兜轉(zhuǎn)轉(zhuǎn)、觀察地形。話音落下的瞬間,一塊巴掌大小的寫滿字的瑩白色光幕緩緩出現(xiàn)在秦非眼前。蕭霄打量起樓內(nèi)的布局來:
秦非終于給了它一點面子,抬起頭來。青年雙手一攤,云淡風(fēng)輕地答道:“我不知道呀。”這并不是他穿進副本來的衣服,而是進入副本后自動更換上的。
作者感言
天穹之上,一只巨大的眼睛藏匿在云層背后, 靜靜注視著波瀾起伏的海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