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眉眼彎彎,清越的聲線中含著舒緩的笑意:“還記得我嗎?”——誰他媽向前走的時候,腳尖都還沖著前面,卻已經(jīng)把上半身一百八十度扭轉(zhuǎn)回來了啊!!!
可下一秒,他的耳畔卻忽然傳來清晰的說話聲。
老太太僵尸一眼就看出了孫守義腦瓜子里陰暗的想法,十分不屑地冷笑了一下:“愛信不信。”修女在前方不遠(yuǎn)處,6號不敢鬧出太大的動靜,卻又全然克制不住自己血液中的興奮。
一種十分奇異的、軟而黏膩的、像是肉一樣的觸感從他的手背處襲來,順著神經(jīng)一路蔓延到大腦。“怎么少了一個人?”十八口楠木棺材靜靜躺在院中,有人避之唯恐不及,也有人小心翼翼地觀望,更多人則在院中四處查探著。
掌心中的物品迅速變換著。那財大氣粗的模樣令蕭霄好一陣愕然。可在她開口之前,秦非已然抬手指向走廊另一個角落。
圣母懷中的那顆玻璃珠里,猩紅色的液體已經(jīng)接近頂格。雖然他已經(jīng)料到,在直播鏡頭背后的那個世界中,觀眾恐怕大概率不會是人類。
每個人都坐在了標(biāo)著自己標(biāo)號的專屬座椅上,修女走進(jìn)餐廳時,看見的正是眼前這樣整齊又規(guī)矩的一幕。“你到底是怎么看出來的?!”
鬼女姐姐掐了秦非的脖子,手手當(dāng)然是會生氣的。又或許是村長剛才已經(jīng)強(qiáng)迫自己做好“祭品們都逃跑了!”的心理準(zhǔn)備。在8號過去參與的近10場直播中,他憑借著這個技能,出其不意地拿到了6場MVP。
面前站著的是個穿黑色襯衫的青年,身量高挑,瘦削單薄。秦大佬這么說……是因為,他已經(jīng)提前想好了該如何應(yīng)對嗎?說完這句話,神父貓著腰鉆進(jìn)那扇門,以一種完全不符合他體態(tài)的靈敏度一溜煙地消失在黑暗中,就像一只消失在下水道口的老鼠。
鞋跟踩落在地面,發(fā)出沉重的悶響,每一下都像是踩在了玩家們的心臟上。不知為何,他對身邊的玩家們似乎存在著一股懼意,看向眾人時時就像看見了什么洪水猛獸, 仿佛生怕自己一不留神就被咬死吃了似的。
修女也是這么覺得的。表里世界的翻轉(zhuǎn)需要以玩家的死亡來推動,但秦非并不想自己動手。
話音戛然而止。“他們的里人格對他們的影響越來越大了。”
她判斷別人是主的使徒的依據(jù),就和她判斷別人是同性戀一樣不靠譜。眾人上前將車門推開,車內(nèi)煙塵的氣息撲面而出。
秦非笑了一下:“我都不是。”
同時,在那人拿到24分時,除了他和他的隊友以外,副本里還有不下8個人活著。青年手指用力,伴隨著“咔嗒”一聲輕響,大鎖應(yīng)聲而開。
他沒有里人格,也沒有陰暗面。
秦非一邊推測一邊述說著自己的猜想。是一個女人幽幽的嗓音。“砰!”
談永還記得他試圖同程松攀談時,對方表面冷峻的表情底下,那淡漠而又充滿不屑的神情。然而,誰都沒有想到。三途在旁邊不忍直視地扭過臉。
他猛地收回腳。他喃喃自語道。
秦非上榜的時間還短,服務(wù)大廳的榜單無法通過拍照等圖像手段記錄,就算像那個穿著校服的小男生所說的那樣,已經(jīng)有不少人在討論這件事,但秦非個人信息的流傳度依舊不會太廣。“而我們這些老玩家。”
說話的是個看起來頂多四五歲的小男孩,白白胖胖的。
“我叫徐陽舒,今年32歲,祖籍在湘西深山里。”他頓了頓, 補(bǔ)充道,“也就是這里,守陰村。”秦非心里一咯噔,頓時暗叫不好。
包圍圈正中,渾身浴血的青年趁此機(jī)會,又一次顫顫巍巍地站起身來,林業(yè)見狀忙撐住他的肩膀。她咬著牙,再顧不上和其他人爭論些什么,扭動著身體,跌跌撞撞地沖向?qū)嬍覅^(qū)。
這條走廊不算太長,沒過多久,秦非順利找到了醫(yī)生的辦公室。是因為6號是場上唯一背了人頭分的玩家的緣故嗎?蕭霄不由得有些焦急。
神父說血修女是來修正錯誤的。這句話他說得十分富有技巧性,嗓音清潤平和,語氣平靜而篤定,短促又快節(jié)奏的否定句式莫名帶給人一種“我是在說反話”的錯覺。鬼火神色恍惚,身形不斷搖晃著。
孫守義和凌娜見狀,忙過去給林業(yè)幫忙。
意識越來越渙散,8號悶頭躺在床上,喉嚨中發(fā)出咕嚕咕嚕噴吐著血沫的聲音。
孫守義手中的燭火明滅了一下, 走廊盡頭,白色鬼影慘笑著再度襲來。
掌心中的物品迅速變換著。那財大氣粗的模樣令蕭霄好一陣愕然。答案很顯然,秦非就可以。
青年勉強(qiáng)點(diǎn)了點(diǎn)頭,好奇道:“所有的鬼都會被我身上的味道吸引嗎?假如是……”
作者感言
秦非甚至懷疑,就算他在地牢里當(dāng)場切腹自盡,對于鳥嘴醫(yī)生來說,或許也就是“8號囚徒蘭姆的人格分裂對象消失了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