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陽舒搖了搖頭,意猶未盡地抹著嘴,艱難地將視線從飯盒上移開:“不了。”
直到他抬頭。
這里四面環山,土壤貧瘠、水源枯竭,卻恰巧位于三座大山的交接之處,是群山之中的交通樞紐。兩人一路向前,來到了那間醫務室。“跟我來。”導游又重復了一遍,搖著小旗,領著一眾玩家向義莊外走去。
所有靈體都在試圖往最中間的某一處涌去。
“你有掉san嗎?”秦非問。秦非一手扶著墻壁, 另一只手靜靜垂落在身側,閑庭信步地朝著前方走去。
在林業看不見的某處光幕前,無數靈體正輕松愉快地匯聚在一起,它們津津有味地觀看著他瀕死的印象,像是在看一場沒有營養的商業電影。一直冷然置身事外的三途竟然也罕見地對此表達了贊同。
少年用最后一點點力氣吸著鼻子,他覺得,這一次他大概是抗不過去了。秦大佬被帶走的這段時間究竟發生了些什么?被如此突然地針對了, 秦非卻也并不生氣。
雖然只是一點,但秦非已經非常滿意。
青年旁若無人地凝望著院子一角的紅色紙錢串,目光幽深,叫人完全捉摸不透他在想些什么。“于是拜托我代為幫忙。”秦非抬頭,直視鬼女的臉,“請問鬼女小姐,這本書在哪里?方便告知我嗎?”
“拉我出去!快拉我出去!!”它開始徒勞無功地扭曲著肢體。
“我什么時候可以過去?”秦非抬起腿晃了晃,幾乎感覺不到什么重量。也就是說這幾個玩家死后很有可能會直接變成第2個囚徒。
思考并不是這位玩家的強項,她坐在那里,腦瓜子嗡嗡個不停。這扇半年漆黑的木門,另外半面,竟是血紅色的。他還以為那些觀眾只是像昨夜看華奇偉那樣,是被玩家死前的絕望與驚慌所吸引。
但副本結束時,那些沒有成為圣子的玩家究竟是可以隨著圣子一起離開副本,還是會永遠地被留在副本中。追丟獵物的0號更加不高興,眉頭皺得緊緊,手中的斧頭摩擦地面,發出令人牙酸的咯吱響聲。他就是那么混著,莫名其妙就活過了一天又一天。
他不開口也不是被嚇傻了,想來只是因為不信任眼前的玩家們,所以才藏著掖著罷了。
秦非在院門前站定幾秒,見院中再無其他異狀,繼續向內行進。好了,好了,我知道你知道了。而更多的人則悶頭狂發彈幕。
一號似乎也是這樣,血淚漣漣的眼睛死死盯著秦非,鼻尖不斷聳動著。
他想起之前在副本中,蕭霄好像也說過類似的話。這才是與觀眾息息相關的,牽動著直播是否精彩的至關要素。
這里沒有人嗎?
只差一點點,就能直接越過D級世界,直接升到C級世界去了。他只有找人。右邊僵尸本人:“……”
哪像他們的漂亮老婆,手段一套一套的,把副本和NPC都玩得團團轉。他任由看守們擺弄,十分乖順地帶上了枷鎖。鬼火不知道蕭霄的精神免疫有多高,但,從蕭霄在這個副本中的表現來看,鬼火對他實在無法報以什么太大的希望。
幽幽銅鈴聲響中,十八名玩家從各個方向被迫轉身往回,各自臉上都寫滿驚懼難安。
慶幸他比別人少了個威脅, 但又很憋屈,怎么偏偏是自己抽中了這么傻逼的一個角色。
但——
蕭霄:“?”門的背后,出現一張眾人并不陌生的臉。多么有趣的計劃!
秦非:…很感動,但還是婉拒了哈。詳細到哪里有幾間房、哪里有幾扇門、幾扇窗, 全部落實在了紙上。
“救命救命我有罪,我從上個副本就關注主播了,剛才修女把那個玩意掏出來的時候,我竟然真心實意地希望主播這一波不要逆風翻盤……“但據林業所知, 已經到處都是正在討論這件事的人。他安靜地躺在棺材里,心跳、呼吸,身體的一切節奏如常,簡直像是一具會喘氣的尸體。
一旁,蕭霄已經小心翼翼地將那扇門推了開來。
變回了原本正常的樣子。“……唔,或許有人成功過。”
聽到秦非是去做志愿者了,王明明的爸爸媽媽用一模一樣的速度點了點頭。
小時候徐陽舒在家里胡亂翻東西玩,在儲藏室里找到一堆紙張泛黃的舊書,藍色的布面封皮滿是年代的痕跡,上面用毛筆寫著書名。
作者感言
他站在原地,背脊挺直,眸光清透而柔和,即使一言不發依舊顯得格外優雅可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