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這副本還打個毛線??!這條走廊不算太長,沒過多久,秦非順利找到了醫生的辦公室。
幸虧他膽子大經得起嚇,這要是別人還真不一定受得住。無論是在分析復本信息時的理智,還是面對人性的選擇、面對生死的淡然,都絕不是一般人可以做到的。但是一只四個人的固定小隊,剛好也進了圣嬰院的副本。
他覺得有些惱火,甚至開始懷疑,12號莫不是自知這一波絕對逃不掉大家的審判,想在倒霉之前先羞辱他幾句,泄泄憤?“……”今晚應該不會再出其他岔子了。
黑水晶也是水晶嘛!觀眾們知道玩家走這一趟會無功而返,是因為他們有上帝視角。
不知是什么緣故,在剛才的玩家們眼中,這個僵尸逼真得不像話,令人一眼便魂飛魄散。頃刻間,地動山搖。
“砰!”女鬼眨了眨眼,漂亮的鳳眸中忽然有血珠滾落。彈幕才剛開啟,激烈的討論聲就已經在響徹了E級直播大廳的一角。
他們是二十四個被精挑細選出來的圣嬰,來到教堂中,是為了秉承主的意志,成為新的光明與希望的象征。那靈體接下去的話卻讓所有觀眾全都豎起了耳朵。“我為什么要染黃毛?”鬼火有些迷茫。
他們只要聽明白秦非想讓他們干什么就行了。但身后,十幾雙眼睛正盯著他。
可是,大家分明都在活動中心里?。∷陌l絲凌亂,身上的衣服也在不斷奔跑的過程中沾滿了血點與泥土,可在林業眼中,此刻的秦非無異于天神降臨。
秦非還沒被黃袍鬼吞咽進肚里,忽然周遭天旋地轉,身上的佛塵松脫,他從足足兩米多高徑直摔落,后背重重著地。在場眾人當中, 除了林業三人,其他人無一不是心里打鼓。
光幕前的圍觀者情不自禁地齊齊驚呼起來——
粘稠的血漿以一種十分反物理的方式向上流淌,鋪在在臺階上,像是一道血色的瀑布。還是沒人!他甚至后退了幾步,謹慎地打量著面前的幾人。
簡單來說,無論在場有多少玩家或NPC,只要秦非在,他永遠是那個最拉鬼怪仇恨的人物。不得不說, 從徐家祖宅到門后世界, 再到義莊廂房。這樣明顯的線索出現在眼前,假如就此放過,未免太過可惜。
其他玩家的臉色同樣沒好到哪里去,有人一臉無語地轉頭離去,也有人偷偷瞪眼看著宋天。
“什么情況!?”林業被震蕩掀翻,睜開眼愕然發問。全家福上,這戶人家一共有六人。他剛才在屋里看過鬧鐘,現在是早上七點半。
蕭霄手中捏著法訣,十分勉強地將它制住,可右邊僵尸的氣性顯然要比左邊僵尸大上不少,始終不肯屈服,左右沖撞著。秦非瞥了一眼不遠處的24號。秦非卻并沒有猶豫,畢竟,鬼嬰頭頂那被填滿了半截的進度條就是他最大的保障。
好在,秦非從來不是什么自私的人,作為一名優秀的社工,和善和助人為樂,就是秦非刻在骨子里的榮譽勛章。光幕中,秦非與王明明家大門的距離越來越近了。砰!
短短半分鐘時間,秦非已經看到了一個滿臉是血的尖叫小孩鬼和一個拄著拐杖的白頭發老太太鬼。他們不得不開始尋找一些外來人的幫助。他實在很難相信眼前這個傻得冒泡的新人能有這種本事。
告解廳內,秦非與24號擠坐在一張小凳子上,側耳聽著外面的動靜。如果如這人所說,他真的是一位為了傳播主的意志而來的傳教士。不然豈不是成了白嫖?
“所以。”難道他在這個副本中,是什么天選之子嗎?有節奏的腳步聲回蕩在走廊上,就像催眠時秒表發出的滴答聲響。
可大約在短時間內身體還有他自己的后遺癥,秦非還是動不動就咳個不停。其他玩家也都看著秦非。大腦中某根神經如同過電般輕微彈跳了一下,秦非在思想意識還沒有完全扭轉過來之前,身體已經搶先一步做出了反應。
“主播是在防修女吧!這個修女太崆峒了,主播肯定是怕他下回和隊友交頭接耳的時候修女又發瘋hhhh?!惫砼當嘌缘?。
雖然他的情緒的確比常人淡漠,但,再怎么說他也是個遵紀守法的大活人啊。有個奶奶還向秦非招了招手:“明明呀,怎么是你帶著他們過來,你當社區志愿者啦?”秦非無視了女鬼驚疑交加的神色,笑瞇瞇地摸了摸口袋, 從里面掏出個東西來。
現在,19號有理有據的發言打動了他,他沒有進行任何深度思考便同意與三人同行。“什么傳教士?這個副本里有這個設定嗎?”他們沿著街邊走了許久,在一個拐角過后,一座與剛才那臟污低矮的街道風格迥然不同的高大建筑出現在了眼前。
這是一段非常長的播報,長得秦非耳朵都快要起了繭子。但三途已經沒有多余的心情去和秦非爭辯這些了。
可是……秦非說這句話時輕松得就好像在說,他準備去吃晚餐、或者飯后下樓散個步。
角落的留聲機中響起提前收錄好的搖籃曲,嬰兒床上的鴨子玩具隨著音樂輕輕旋轉起來,桌上的水壺發出咕嘟嘟的聲音,空氣中飄散著淺淡的奶香和糖果香氣。
在林業看不見的某處光幕前,無數靈體正輕松愉快地匯聚在一起,它們津津有味地觀看著他瀕死的印象,像是在看一場沒有營養的商業電影。每個人心里都涌起同一個念頭:
這份危險并不單純指向12號玩家本身,而是指向全體其他玩家。
秦非睡得一臉香甜,翻身的瞬間甚至輕輕地打了聲鼾,像是一只正在打盹的貓。秦非心下稍定?!?…
作者感言
太難受了,那種濕滑軟膩的觸感……秦非真怕自己下一秒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手,一把將那鬼嬰從肩上揪下來丟出十米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