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PC靠不住,只能靠玩家。
總之,從14號口中報出的是個類似于“李婷”或者“趙梅”之類的, 十分正常且具有中國本土化特色的姓名。秦非向門那邊邁了一步。
如此一來,他就必須要不斷進入到里世界才行。幾聲尖叫相繼從身旁發出,足以表明秦非并非獨自一人享受到了女鬼的款待。按照玩家們原本的設想,假如那六具尸體只是六具普通的尸體,他們就直接一把火燒了。
不愧是好感度高達75%的好朋友,為了他這樣勉強自己,真是感天動地。殺人這件事,要耗費的成本太高。
說實話,秦非真的很想勸他講話時少用點力。
三途說話時的表情有些怪異,她張了張口,又閉上,欲言又止中透露著一絲忌憚。無論是禮堂中那副突兀出現的掛畫,還是夜晚村道兩旁那鋪天蓋地的、幾乎要將人的視野淹沒的石像,都在明晃晃地、十分刻意地吸引著玩家們的視線。
有個年輕女玩家被這恐怖片一般的場面驚得失聲尖叫,玩家們面色鐵青,放在桌上的手臂肉眼可見地顫抖著。其他玩家束手束腳地窩在門邊。倒不是他們不想坐,實在是屋子里完全沒有落腳的地方,老人也不在意,看都不看他們一眼。
D.血腥瑪麗瘋狂進食的王順就像是一顆逐漸脹大的氣球,身上的肥肉一層一層向外鼓起,整個人越來越膨大,最后幾乎連椅子都塞不下他了。
可……
她慢悠悠地揉著鬼嬰頭頂細軟的發絲:“有什么要求,你都可以提,有什么問題,也可以問。”或許是秦非云淡風輕的模樣太能鼓勵人,孫守義與蕭霄在掙扎片刻后不約而同地抬起了手。不少棚屋都沒有關門, 有些連窗戶都掉了下來,卻根本無人修繕。
……
剛好,他不需要再多跑一趟。秦非點頭。
秦非抬眸微笑,對著鏡頭彼端他那素未謀面的觀眾朋友們打了聲招呼:
秦非臉上的笑意加深了幾許,迎著來人走了過去。他只是十分平常地走動、坐下、和他的隊友們聊天說話。
那扇門上的危機終于解除,秦非可以在王明明家自由走動。秦非沒有手表,也沒有手機,但他對每一秒鐘時間的流逝都有著異常清晰的感知。只有十八口黑漆木棺材無聲地躺在原地,棺蓋緊閉。
“怎么辦?”蕭霄比劃著問道。“有屁!一看又是我老婆在哄人。”
一下、一下、一下……可,一旦秦非進屋。此時此刻,他正在有一搭沒一搭地玩著鬼嬰帽子后面的毛絨球。
“我他媽正在認真看那個本子上的字呢,看到一半就沒了啊?!”四肢像是被沉重的水泥灌滿,身體和靈魂仿佛被剝離成了兩半,眼前的畫面支離破碎。
它站起身來,在其他玩家緊張的注視中一步一挪地走向角落,撿起它滾落在地的帽子,拍了拍上面沾的灰,小心翼翼地將那頂清朝官帽又戴回到自己的頭上。與秦非之前在守陰村中看到的那些規則比起來,眼前這份顯然充斥著更多的陷阱。不過,秦非此舉顯然又一次刷新了孫守義對他的認知,
他雖然才進規則世界沒多久,但好歹也在中心城里混了一個月,彌羊這個名字,高低還是聽過幾耳朵。“燒鵝。”秦非壓低聲音,用只有蕭霄能夠聽見的音量低聲道。秦非轉動了一下眼球,用余光瞥見旁邊另一張床上的2號。
秦非忽然間有些慶幸起來。起碼等10分鐘倒計時過完,這兩個鬼東西就會自己消停了。
所有人擠做一團,場面前所未有的混亂。濃重的眩暈洶涌著席卷而來,秦非的眼前瞬間模糊一片。
而就在這令人心情激蕩的一刻,旁邊床上的2號卻突然醒轉了過來。金屬摩擦地面的刺耳聲音緊隨而來,像是有人拖著什么大件的武器,正在向他們過來似的。他展露著一臉誠懇的神色,讓人著實挑不出任何刺來:“這不是一個對立陣營就必須死的副本,大家公平公開、和諧友好地競爭,無論是輸是贏都一起活到副本結束,這就是我所希望的。”
活人身上有生氣,看不見鬼門關,走不了黃泉路,自然,也到不了三途河畔。他一路向前,抬起腳,姿態熟練地踹飛了第三只試圖同他搶路的老鼠,眼底閃過一絲微,不可查的厭倦。鬼火那常年生銹的腦袋瓜,在這一刻突然靈光了一下:
主動這么配合,難道是有陰謀?
幸好,這一場副本中抽中12號的主播心性比較堅定。黑暗退去后,出現在秦非眼前的是一個銀白色的小小空間。一切懸而未明,隱藏在暗處的很有可能就是致命的陷阱,一步行差踏錯,等待著他們的,很可能就是滅頂危機。
不,不對。“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秦非雙手抱臂,在林業身后緩緩念道。
雖然有點奇怪, 可這確實是秦非最真實的體驗, 并且這種感受已不是第一次了,然而鬼嬰不買他的賬, 鮮血淋漓的小小身軀連點反應都不給。
他是不是該謝謝王明明的校服,讓他重新體驗了一下學生時代的青蔥歲月。他譴責地看了一眼自己肩膀上的小東西。結果自然是做了無用功, 什么也沒搜出來。
根據早晨的情勢來判斷,這場對抗賽中的純新人一共有4個。
作者感言
那是個成年男子, 身姿頎長, 垂手而立, 靜靜地站在那里,就像是睡著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