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徐陽舒早上回家撞了鬼,不出意外的話,這樓里各色各樣的鬼怕是還有一大堆呢。
那具尸體的后腦還在汩汩的流著血,將秦非干凈清爽的床單被罩污染的一塌糊涂。蕭霄臉上的迷茫更重了。
林業嗓音中帶著壓抑:“那,就沒有別的辦法了嗎?”“1號和2號來到里世界后,都異化成了和他們人格相對應的樣子。”三途推測道,“或許14號也是同樣。”
血修女,這又是什么新東西?“要不是我知道主播很會演,我一定會被他演出來的稀爛演技騙過去!”連這都準備好了?
而這個條件,有兩種理解方式。“原來如此。”秦非連連點頭,一副受教了的模樣。
他站在布告臺上,臺下幾十雙眼睛齊齊望著他。
直到有一天,他在路邊看到了自己死對頭家落了單的、正在愉快散步的狗。
“作為大公會出名的種子選手,22號——”磕磕巴巴,麻麻賴賴。這些半吊子們借著村子曾經的名頭,四處招搖撞騙,勉強混個溫飽度日。
秦非睨了他一眼:“你什么意思?”這種狀態又持續了好幾分鐘,秦非終于從藥物殘留中清醒了過來。這條走廊不算太長,沒過多久,秦非順利找到了醫生的辦公室。
她匯聚所有的精神,強行召喚著自己的天賦武器。剛才好像已經有人看過來了。——這種隊友突然發瘋、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情況,在規則世界的直播中是十分常見的。
四散奔逃的隊伍中,僅有一人依舊停留在原地,便是旅社的導游。咸中帶鮮,口感醇厚。
他安撫般拍了拍蕭霄的頭:“硬要說起來的話,大概只是……”
那人說過,司機沒有臉。秦非半垂著眸坐在那里,日光將他的睫毛融化成弧度漂亮的陰影遮蓋在臉上。那些原本應該是桌椅和布告臺位置,此刻變成了一個又一個小小的肉質凸起,如同一個個瘤子。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地扯了半晌閑天,那邊的鬼火男終于注意到了他們。秦非伸出手,卻從那女人和蘭姆中間穿了過去。
“那個NPC說,之前的每一年,都有旅客來村里游玩。”囚室中的床鋪褥子都灰不拉嘰的,也不知道沾染了多少人身上的汗漬和血液。
按照孫守義和蕭霄的說法,在玩家們普遍認知當中,每個副本世界都有屬于自己的不同的污染源。這到底是什么鬼東西啊?!可心里知道,和被拿到明面上說出來,是截然不同的兩碼事。
以前的玩家們在進入這個副本后, 往往都是如沒頭蒼蠅般在村莊內亂竄七天, 將能去到的所有地方都搜索一遍,最后迷茫又憋屈地迎接失敗。門應聲而開。
只是,還沒等為首的玩家踏出走廊,一道由遠及近的驚呼聲已然響徹整條過道。“我家那個皮猴子和你差不多大,一放假就不知道跑哪兒去了,好些天都沒回來!”老板娘抱怨著。
蕭霄就是在這個時候闖入了三途與鬼火的視野之中。這到底是為什么?
“嗯?”24號是副人格之一,在醫生的記錄本中寫到:三途感覺到一種透徹骨髓的痛楚從肩胛,從鎖骨,從后背,從那根繩子接觸的每一寸皮膚傳來。
但是,玩家們在里世界已經吃了三次虧了,他們也不是傻子,總不可能每一次去里世界都乖乖躺平挨打。但……
“可是……”蕭霄后背緊貼在窗旁的墻壁上,用余光掃視著樓下的包圍圈。蕭霄方才做了半天心理建設,都已經下定決心,若是秦非和凌娜執意要進那扇紅門,他和孫守義就是一人抱一人的腰都要把他們拖走。道路兩旁,慘白的院墻連綿不斷地出現,讓這條路像是一條不斷重復的死胡同。
不如相信自己!目前為止玩家們只掌握了這個副本最基礎的信息,連具體的背景都沒有完全摸清,還是保守一些更為穩妥。手指剛搭上去,就感覺到一股自里向外的力量,隔著薄薄一塊布傳遞到他的指尖。
說著兩人都有些不好意思起來,摸著后腦勺道:“我們才剛通關第一個副本,身上也沒什么有價值的東西可以表達謝意,秦哥以后要是有什么事用得著我們兩個,隨時喊我們都可以!”
直播大廳里,圍觀靈體們差點被這一幕笑死。可在理智上,她又不斷地勸告著自己,不能相信這些滿口謊言的家伙的任何一句話。
“拍馬屁是為了討好別人,討好npc……莫非他的天賦技能是攻略npc?npc對他的好感度高了,就可以幫他做事。”蕭霄的腳步越來越快。蕭霄的表情古怪起來:“他們啊……都跑了。”
14號的眼底這才像是突然聚了光。
那些囚徒們追著玩家在游廊中四處亂竄, 可十余分鐘過去, 卻愣是沒有一個跑到6號跟前來。(注:如需使用廁所,請出門五百米左轉,使用社區內的1號公廁。)
林業的眼眶發燙。反正這段路上不會遇到別的阻礙,秦非索性雙眼放空,走出了一種超然于世外的架勢來。這一次,里面還會藏著一個神父嗎?
雖然秦非寫得很籠統,可或許因為這是一條稀有度極高的、首次出現的線索,雖然只有簡簡單單的兩個字,卻直接被系統判定成了最高等級。又害怕其他玩家活著,從而搶走自己生存的機會。
作者感言
秦非垂眸,不得不開始正視起那個躲在暗處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