導(dǎo)游緩緩挪動眼珠,看了秦非一眼,片刻后又將視線收了回去。秦非眸中略過一抹思忖。四面斑駁的墻壁圈起逼仄的空間,濃厚的壓迫感漫溢在空氣中。
也許他這次這么做,純粹就是為了好玩。
他的腹部被用利器劃出了一道巨大的傷口,幾乎將他的身體直直剖成了兩半,內(nèi)臟與碎肉飛得遍地都是,鮮血將附近幾米之內(nèi)的地板都浸染成了一片猩紅。
程松沒再理會他,一臉冷漠地轉(zhuǎn)開頭,并不作答。熱情的樣子和面對其他玩家時,那種三棍子打不出一個屁的不耐煩模樣比起來,簡直像是截然不同的兩個人。說這些話的都是剛剛才被熱鬧吸引來不久的新觀眾。
“我等你很久了。”
在24個人格之中,只有兩個人格是善良的。“對對對。”蕭霄在一旁補充,“我們只不過是在徐陽舒老家的破房子里轉(zhuǎn)了轉(zhuǎn),遇到了幾個沒什么用處的鬼,僅此而已。”
她扶著墻壁,動作遲緩地站了起來,臉上露出一種欣喜若狂的表情,接著十分突兀地裂開嘴哈哈大笑。這也太強了吧!
秦非輕輕咳嗽了一聲,用只有他自己能夠聽到的氣聲道:“你怎么又變樣子了?”如此一來,他就必須要不斷進入到里世界才行。
“說吧,我親愛的孩子。”洗衣服,晾曬衣物,掃地,交談,就像這滿地赤紅色的巨目完全不存在一般。她的手摸上了他的臉。
“話說這個老頭是干什么的啊,我以前怎么見都沒見過。”“老婆老婆老婆我叫你一聲你敢應(yīng)嗎!!”
如果他命中注定要死在某個副本里,那被怪物撕碎或是是被玩家刀死,這種死法未免太過于無趣了。和相片中的王明明沒有半點相似之處。
隨著秦非的話音落,亂葬崗中的眾玩家瞬間混亂一片。成功為宋天帶來了他進入副本以來遇見的最大危機。
不過,秦非此舉顯然又一次刷新了孫守義對他的認知,
但眼下,不就有一個現(xiàn)成的引路燈嗎?修女是個狂熱的信徒,這份對于主無處釋放的愛,在面對秦非時很好地獲得了宣泄。
副本果然不會給出任何簡單的解題方式,這個迷宮一樣的場地就是困住他們的方法,假如找不到破解之法,玩家們就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自己死期將至
但這也不能說明什么。
【小秦-已黑化】說完這句話,神父貓著腰鉆進那扇門,以一種完全不符合他體態(tài)的靈敏度一溜煙地消失在黑暗中,就像一只消失在下水道口的老鼠。
玩家們大駭!門口的1號早已消失不見,或許是等候時間過長磨盡了它的耐性,它已經(jīng)去了別的地方。
蕭霄臉頰一抽。“搞不懂他為什么能被挑選進入唱詩班。”華奇?zhèn)ゲ粸樗鶆樱骸俺鋈ゲ攀?真的送死。”
蕭霄渾身直起雞皮疙瘩,咬著牙低聲咒罵:“草,這地方到底有什么鬼,老子san值刷刷地掉。”……天吶。
不見得。與其他人表現(xiàn)出的惶恐不同,這三個人看上去十分冷靜,雖然同樣神色緊繃,但這種緊張是和另外十四人截然不同的,就好像他們很清楚自己即將面對的是什么狀況。秦非十分克制,斟酌著詞句緩緩道來:“聽說這間老宅中,藏著一本十分珍貴的《馭鬼術(shù)》,那人想來取,卻又無法親至。”
是秦非的聲音。現(xiàn)在,這雙手即將揭開圣嬰院副本中最大的秘密。
手臂起伏的高度規(guī)律得像是一架機器。
蕭霄作為目前“不對勁的玩家”當中最典型的一環(huán),已然被秦非打上了重點觀察對象的烙印。
為什么他們都不相信呢?14號的雙手一直環(huán)抱在胸前,就像抱了個孩子一樣,但那分明就是一團空氣。其實這理由他多多少少猜到了一些,只是沒有想到程松竟然真的完全就是因為這個。
三途于是眼睜睜看著鬼火原地死而復(fù)生、像一只大型寵物犬一樣沖到了秦非的身前。
雷同的畫面在這一刻穿透時空, 發(fā)生了巧合的重疊。8號雙目赤紅,在高強度的緊張與壓迫感的驅(qū)使下,他雙手牢牢抓住刀柄,開始胡亂揮刺。不管他如何狡辯,那4分的確確確實實是加在他身上的。
但三途已經(jīng)沒有多余的心情去和秦非爭辯這些了。
“他們手底下是什么東西?”程松覺察到了異狀,沉聲詢問道。
已經(jīng)沒有路了。剛才在物業(yè)大廳門口時,紅方的陣營任務(wù)已經(jīng)被那個叫崔冉的女玩家和平頭男新人公開了出來。就著蠟燭的火光,秦非讀起書上的內(nèi)容,挑選著念了出來。
作者感言
“你走開。”秦非上前將鬼火擠開,言簡意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