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里可是守陰村,一個地處湘西、以趕尸為生的村落。
這是系統的障眼法。憑什么?
她一邊喃喃自語,一邊轉身回了臥室內。或者有一些人耳聾后,反應會變得很快,即使不需要手語,光看別人的嘴型也能將他們的意思讀懂個大概。她一把扔掉了痛苦之梨,伸出手指,顫顫巍巍地指向秦非的鼻尖:
這是個滿臉褶皺的老太太僵尸,秦非仔細打量了她一下,意識到她就是剛才在游戲過程中,屢次試圖干擾他的女鬼。在看清蕭霄面孔的剎那,鬼火先是下意識地亢奮了一下,緊接著他忽然反應過來:其實任何人來都沒有用。
但在未得證實之前,他并不打算聲張。
“別緊張。”秦非寬慰道。“叔叔,我的球掉到里面去了,你可以幫我撿一下球嗎?”秦非揚了揚眉,這鬼嬰可真是不拿他當外人。
不知道是好事還是壞事。那些原本搖著頭準備離開的靈體頓住腳步重新折返,熒幕前狹小的區域被擠得水泄不通。
青年的語氣中帶著一股赤裸裸的誘哄意味,唇瓣開合,說出兩個在徐陽舒聽來宛若天籟的字眼:“管夠。”系統沒有再給秦非手中那捧苔蘚眼球切特寫鏡頭。
“……14號?”這樣想來,這些水果看起來倒還真挺不錯的……就是不知道會不會毒死人。幾人眉頭緊簇,思來想去,卻始終找不到任何突破點。
3號在內心對著自己狂喊。在進入副本之前,林業只不過是一個再普通不過的16歲城市高中生而已。老人沒有回答,他無聲地采納了秦非的建議,緩緩向窗邊挪去。
“一旦那個世界出現,心之迷宮就會開始消解,這當中大約有10分鐘左右的時間差。”
肯定是那個家伙搞的鬼。
或許,這句話還有別的理解方式。他寬松的襯衫經過一天一夜早已布滿褶皺,衣擺上沾滿污泥,甚至連他的臉上也沾染了零星的血痕,可這一切卻并沒有令他顯出任何不堪或是落魄。
“哦、哦,對了,我想起來了。”蕭霄不動聲色地將屁股底下的板凳挪遠了一點,干笑幾聲,“你說過,你有病。”
看來只要沒有和人的皮膚直接接觸,墻壁就依舊是老樣子。中年玩家名叫華奇偉,穿著一身質量上乘的深灰色西裝,領帶夾锃光發亮,一看便知他在正常世界中是個有頭有臉的人物。以前的那些主播死得都太快了,快到觀眾們甚至都沒能留意到,他們是在被鏡子照到后才觸發了死亡flag。
是獨屬于人類皮膚的柔軟和彈性,充滿著鮮活的生命力。眾人再次圍坐一圈。“為什么,你為什么還不過來?我的孩子。”
“什么什么,這個NPC怎么前言不搭后語啊。”
秦非:!黛拉修女隊大家非打即罵,稍有不如她意義的地方,她就直接把人拎去小黑屋電棍伺候。“尊敬的女鬼小姐。”青年面上露出一個純善至極的笑,一口細白的牙齒配上他干凈清爽的面容,不管脾氣多么不好的人看到,都會不由自主地靜下心來聽他說完這句話。
他只有一雙眼睛,但眼前卻驟然分割出了兩個截然不同的畫面。
秦非是車上最先清醒過來的人,此時同行的其他乘客都還陷在昏迷當中。鬼手竟然用指甲在棺材上刻下了一行字。空前浩大。
有人當場就花錢截了秦非的圖傳給了親友,還有人一眼找準商機,將直播截圖印在了小扇子上,在0039號直播光幕前擺起了小攤。凌娜接過孫守義手中的蠟燭,向前一步。
不等秦非繼續問話,鬼女自顧自開口道:“你看到他頭上的符咒了吧?那是用至親之人鮮血寫下的符咒,自然,也要至親之人的鮮血才能解開。”當然不是。傲慢。
空氣在這一刻倏忽間冷了下來。秦非連片刻的猶豫都不曾顯現,十分絲滑地接了下去:怎么看都像是同一個人才對。
加入按這個邏輯,或許不久后他們還會碰到死而復生的4號。
就連他們都沒能成功完成的事。對面幾人先是愣在了原地, 等到細品過秦非的話以后,不由得后背生寒。
那是一張秦非十分熟悉的臉,五年前,秦非親手將他送進了監獄。美容、植發、家政上門……秦非的目光從一張張廣告上略過, 最后停在了一張貼在電梯角落的公告單上。
或者有一些人耳聾后,反應會變得很快,即使不需要手語,光看別人的嘴型也能將他們的意思讀懂個大概。有靈體對此提出質疑:
這座寬敞的高臺,此刻竟像是一片死海中唯一的孤島。他搖搖頭,覺得自己這輩子只怕都學不會這項技巧了。“直面你最真實的渴望。”
他邁步。“簡單來說,就是這樣。”外面的人有好幾個,秦非剛才就聽到動靜了。
他沒有動,視線卻越過重重人群,落在了坐在休息室角落的24號身上。
作者感言
黛拉修女對秦非的小動作毫無所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