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鬼影徹底消失的前一秒,秦非聽見空氣里傳來一道幽幽的聲音:
唐朋站在休息室門口,神色緊張地四下張望著。三途逃命的同時還非常有良心地惦念著他們的救命恩人。
眨眼之間,有巨大的黑影從下方猛然竄出!聞人黎明和秦非對視幾秒,認命地轉頭,并不打算在這一點上多做爭辯。
彌羊也很詫異:“其實我剛才還在想,這NPC會不會也有預知或讀心之類的能力。”三途聽秦非這樣問,抬起頭,眼中滿帶深意:“解決辦法很簡單。”蝴蝶那群人,似乎往12號樓的方向跑了過去。
由于本源靈魂的殘缺,祂并不清楚自己和系統之間究竟有著怎樣的齟齬,只能通過現有信息進行一些推測。
平民以下犯上,藐視公主威嚴,惡狠狠地瞪著秦非。他們隊里那條“不在副本中和任何人合作”的規矩,該不會是他們被人騙怕了以后才定下來的吧??
除了實力,獾小隊三人的人品似乎也很過得去。烏蒙的臉上不由自主地勾勒出一個笑容, 那笑容扭曲而古怪, 仿似某種期許即將得到滿足, 他抬起手,向虛空中抓去。頭頂燈泡像是電路出了故障般忽閃忽閃,墻壁發出輕微的震蕩聲,就跟地震了似的,仿佛整個保安亭隨時都會倒塌。
說話的是蕭霄, 臉色慘白。王明明家一樓有三間臥室,除了王明明正在使用的那間以外,另外兩間似乎都是客房。“即使是A級,甚至S級玩家,都不可能達到這種程度。”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救命,感覺這玩家都被老婆忽悠瘸了。”杰克拼盡全力握拳,狠狠砸在了自己的腦門上!
干什么干什么?
煩死了,為什么突然這么想上廁所!
“轟隆——轟隆!”
彌羊敲了敲桌面:“假如我們按照豬人給出的方向玩15天游戲,估計不會有上二三樓的機會。”刁明則剛劫后余生,連一個屁也不敢放,他被嚇得不輕,身體懸空失重向下滑脫的感覺在腦海中回蕩,刺激得心臟跳個不停,刁明雙眼發直,連坡都沒有辦法好好爬了。什么情況?
可他沒想到的是,丁立三人聽完后,竟全都只沉默地看著他。B級玩家?那不是和薛驚奇一樣。登山杖、指南針、防止雪盲用的墨鏡、帳篷,睡袋和保溫水壺……
“我猜,那個玩家也要玩完了。”可彌羊卻詭異地理解偏了。
有玩家手忙腳亂地往床底下鉆,也有人像秦非一樣,早早就在床底候著。
蕭霄渾身的血液都在發燙,他越過彌羊,在監視器的攝像頭照不到的角度探出半個身體,環視著下方那條窄窄的過道。
“你看吧,他肯定是要烏蒙背他下去。”秦非斷言道。
甲板上竟是正在舉行著一場晚宴。他微微頷首,掀起衣袍一角,轉身向外走去。右邊僵尸不會說話,但秦非就是從他的眼神中讀到了某種信息:整個峽谷的雪怪一起上手都不是大問題。
“滾進來。”
“你怎么不早說?”他瞪了烏蒙一眼。現在,秦非仿佛走入了一灘沼澤,每邁出一步,他的整只腳以及大半腳踝都會陷入地毯中。
秦非有員工休息室打掩護, 暫時從被蝴蝶追殺的危機中抽身,終于有空取出單據,仔細查看起來。人數招滿了?秦非悄悄瞥了旁邊的豬頭玩家們一眼, 又將視線退回到豬人NPC身上。
正如秦非之前所想的那樣,礁石內部的結構錯綜復雜。
污染源語氣平靜地開口。“現在房間里有兩個危機點。”獾玩家沉吟道,“監控,和那個NPC。”唯一的解釋就是,他們像鬼故事里的鬼一樣,早就已經成了【死者】,但卻一直不自知。
從這僅有一方能夠正常發言、另一方則只能給出暗示的不對等交流中,秦非努力挖掘出了一些信息:他不知在林子里遭遇了什么,回到營地的時候渾身都濕透了,身上淌著的不是水,而是某種濕濕噠噠的粘液。今晚留下來的六名玩家中,除了呂心以外,其他五人都是男性,因此這建議聽起來有些尷尬。
秦非依言走向角落擺放的那個巨大冰柜。“您好。”老虎將右手在衣服上擦了擦才伸出來,看上去很會來事的模樣,“我想邀請你們和我一起進一個房間。”
假如秦非或是陶征現在在這兒,一定會瞬間讀懂王明明爸爸媽媽笑容背后隱藏的深意。“我們還是先離開這里吧。”聞人黎明艱難地提議道。
刺眼的光柱穿破暮色,直直晃到余阿婆臉上。
孔思明像個木偶人似的仰面躺在帳篷中。好像被什么硌了一下,形狀很奇怪。
但第三個進入房間的玩家是大象。聞人黎明愣在原地。秦非最后回頭看了呂心一眼,離開了活動中心。
作者感言
烏蒙重新奪回了身體的控制權,也顧不上對僵尸的害怕,抄起兩把刀,和右邊僵尸愉快地打起了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