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仰起頭,目光熱烈的望向虛空中的熒幕。可0號不知道這一點,還以為蕭霄是拼盡全力與里人格做對、沖破欲望后才來到的這里。有觀眾當場密恐發(fā)作,瘋狂抓撓起自己那其實并不存在的胳膊,它一面抓一面聽見,在距離自己不遠處,另一個靈體發(fā)出了一聲干嘔。
一口接著一口,運送棺材的隊伍勻速向前。但細節(jié)裝的太不到位了。他們遲早會被拖死。
門的背后是一座破敗的天井,雜草叢生,院子側邊的樹木早已枯死,一窩烏鴉在玩家們進門時受驚忽地振翅飛走,翅膀拍擊迸發(fā)出的聲音將眾人嚇了一跳。
宋天點點頭,一五一十說了起來。三途雖然這樣說了,可實際上,大家都沒對此抱什么希望。就像14號和神父所說的那樣,醫(yī)生并不在這里。
“終于把您等來了, 是村祭要開始了嗎?”鈴聲入耳的那一刻,秦非忽然發(fā)現(xiàn)自己的雙腿不受控制了。
很快,一抹淺淡的藍紫色從遼遠的天際那頭暈染開來,天邊散發(fā)出淺淡的魚肚白,濃黑的陰氣被潮濕的乳白色霧氣所替代。
屋里沒有窗戶,幾人來時也沒有開門,整個房間都是舊紙張與灰塵的味道,秦非吸吸鼻子,抑制住自己想要打噴嚏的欲望。不知是不是這地窖里沉悶的空氣真的傷害到了他的大腦,秦非總覺得,自己耳畔似乎響起了一些他本不該在這里聽到的聲音。隔著薄薄一層鞋底,有什么東西似乎碎在了他的腳下。
伸手遞出去的時候,秦非和右邊僵尸同時伸手。鬼嬰點了點頭,那張小臉在秦非的掌心蹭了蹭,有點像是一只丑兮兮的小動物。
看著癱倒在墻壁邊緣的兩人,又聽見鬼火這樣對蕭霄說話,6號瞬間一驚!沒有比這更恰當?shù)男稳萘恕?秦非搖了搖頭:“不,我不會。”
無論如何,秦非提前出手傷人,這已經(jīng)打破了他與三途和鬼火之前的協(xié)定。
三途想起自己方才在心里對12號產(chǎn)生的種種揣測,不免涌起一股微妙的自責之意。
那笑聲像鴨子般低沉又粗啞。
緊接著,如山洪爆發(fā)般的議論聲喧天而起。“有人嗎?”落單的玩家壓著低低的嗓音,對著空氣詢問道。
一跳一跳,隨著他向前去。秦非十分夸張地退后半步。那是蘭姆,而又不是蘭姆。
薛驚奇在宋天講述自己的經(jīng)歷時從會議室中走了出來,外面的玩家自動自覺地為他讓開一條路,讓他來到了最靠近宋天的那一排中間。雖然在前幾天的直播過程中,凌娜因為刀疤的緣故對程松很有意見——事實上,這份意見直到現(xiàn)在也并沒有完全消弭。
秦非卻覺得這名字很好:“簡單直觀又好聽,怎么了嗎?”
秦非垂眸,睫毛的陰影落在臉上,讓他說這話時顯出了幾分神秘莫測的氣質:鋪蓋搬回來以后,秦非便將那三人轟走了:“今晚還有一場硬仗要打,先回去休息休息,養(yǎng)精蓄銳吧。”“嘶……”秦非倒抽了一口涼氣。
有人被卷入副本后,滿身泥濘血污摸爬滾打,卻依舊整日命懸一線。靈體說到這里,氣得咯吱咯吱直咬牙。
蕭霄臉上的迷茫之色更甚。
明明有他這個成功案例擺放在眼前,那群村民卻寧可傻站在原地被僵尸咬死都不進屋子里來,鮮血橫流的慘狀簡直令人不忍直視。背后,突然襲來的破風之聲與眼前驟然消失的彈幕互相應和。“你和祂是什么關系?!”撒旦的嘴唇顫抖著。
一只冰涼的手搭上談永的肩膀。伸手遞出去的時候,秦非和右邊僵尸同時伸手。秦非自打畢業(yè)工作以后,還是頭一回被人叫“小弟弟”:“……嗯,我有點事想問您。”
“哦!”蕭霄遺憾離場,他還以為秦大佬又能發(fā)現(xiàn)什么出人意料的好東西。尸體呢?
他們別無選擇。三途靜靜聽著秦非的話,心臟不由得劇烈跳動起來,她著實有些慶幸,他們的通關計劃制定歪打正著避過了這一點,否則,若是她過早出手搶人頭分,十有八九也很難撐到副本結束。
秦非眨眨眼,不解道:“我為什么要震驚?”
越來越詳細的地圖隨著秦非的腳步,在他的腦海中呈現(xiàn)出來,卻始終未能起到任何作用。秦非挑眉,似乎對蕭霄的疑問感到很不解。一夜無夢。
好在他從來沒有懼怕過來自他人的目光。可他為什么不出手?秦非默默將蕭霄方才提到的知識點記在了心中,緩步走上前同那幾人打招呼:“你們好呀。”
“但……”徐陽舒打了個寒戰(zhàn),像是想起了什么十分可怕的經(jīng)歷一般,“那里,鬧鬼。”“新NPC!太厲害了吧,圣嬰院都直播了200多場了, 這個NPC還是第1次出場!”他這樣說道:“那我現(xiàn)在收點利息,也不過分吧?”
說著說著,聲音越來越小。“剛才我得到了一個消息,夜里12點的時候,通往里世界地牢的大門會在教堂各處打開。”
導游很快就不耐煩了,他不喜歡這個頂著一張丑臉的黃毛一直在他眼前晃,他給了對方一個陰惻惻的眼神:“有屁快放。”
“……”
作者感言
秦非回頭時, 視線隔著重重人影與開膛手杰克交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