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少能看到這樣一個落落大方又說話清楚的人。
因為看不懂,所以才會想要喊來其他玩家,讓他人幫助解惑。
“傳教士先生,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是誰和您發生了爭執?”無論是從秦非的上一場直播追過來的老粉絲, 還是半路見E級大廳人多過來湊熱鬧的觀眾。
他站起身來,將妝扮完成的鬼嬰舉到半空中,就著窗外明亮的光線查看著自己作品:——不是擔心他被副本玩死、被鬼怪弄死,而是擔心他因為說話太欠揍被別的玩家打死。“血修女,能有多危險?總不至于出現熱武器吧。”
秦非卻看著那只手一閃而逝的方向,嘴角向上,慢慢勾了起來。他上下打量著神父, 從對方的細微處展露出的神態來看, 他說的應該是實話。
很快,秦非耳畔也響起了新的系統提示“就在不久之前,我為我們的教堂解決掉了一顆骯臟的種子。”他給秦非的盒子里放的是幾張紙和一本冊子,封面是花里胡哨的風景攝影照片,看上去很像現實世界中旅行社或長途大巴車上會出現的那種本地旅游指南。
“你們在祠堂里, 又發現了些什么呢?”
這一番發言成功令所有人失語了。他的眸子是淺而澄澈的琥珀色,認真凝視著你時溫和得不像話,光是坐在那里,渾身便洋溢著抑制不住的親和力。
在進入副本之前,林業只不過是一個再普通不過的16歲城市高中生而已。蕭霄一愣:“鵝?什么鵝?”
“徐陽舒?”蕭霄一愣。
但那血并不是他的。濃郁的黑色從四面八方涌了過來,兩扇門自動合上,秦非抬起來頭,只來得及看到越來越小的門縫對面,那三人愕然無措的表情。秦非沒空回答,連片刻的停頓都沒有,像是離弦的箭一般沖了出去。
“臥槽,真的啊。”說話間,他已拉著蕭霄鉆進了門里。
蕭霄搓了搓胳膊,瞇起眼睛謹慎地觀望著四周:“咱們該不會鬼打墻了吧?”
那是一雙瞪得如銅鈴般的血眼,小而渾圓的瞳孔微微轉了一下,直勾勾地朝秦非看了過來。“什么什么,放風?我記得之前好像就有大佬說過,夜里12點囚徒們會出來放風,對吧?”可奇怪的是,副本時間已經過去這么久,其他人的掛墜或多或少都已經有了動靜,只有秦非的依舊一如原本的模樣。
“你來了。”祂的輕聲輕柔而低醇,尾音略有些沉,像是和緩的琴音。敵暗我明,情況對紅方不利。門的背后,出現一張眾人并不陌生的臉。
秦非扯起嘴角,露出整齊漂亮的白牙。
“那主播剛才……”
而亂葬崗里的尸體也都爬了出來,白骨噬血,在村中大開殺戒。為什么會這樣?
【任務提示:來了來了她來了,血修女帶著她最心愛的玩具向你走來了!卑微的小老鼠, 快邁動你那纖細的四肢奔跑吧,一旦被她捉住,絕不會是少了一只手或一只腳就能結束的。】
三途并不確定秦非是否還打算繼續幾人之前的計劃,但她覺得,在沒有摸清狀況之前,他們不該為敵友未分的人說話。秦非把這份守則自上而下仔仔細細讀了一遍,神色淡淡地繼續向前。這家伙怕不是腦袋有什么問題吧?
青年眉眼彎彎,環視眾人一周。秦非能夠篤定,短時間內,祠堂的天井將會一直處于擁堵狀態。
這才沒有釀成糟糕的后果。他那粗短的脖子上同樣傷痕遍布,皮肉外翻,道道血痕觸目驚心。
可事實就呈現在他眼前,有一個玩家,在所有人都不知情的情況下,已經被窗外的怪物拆吃入腹。當時兩人也都和秦非一樣,有過去拉她一把的沖動,可受制于過于遙遠的距離,都沒能成功實施。但當天晚上,鬼嬰突然出現在了秦非眼前。
“重金求購一雙沒有看過這個畫面的眼睛……”戕害、傾軋、殺戮。
這里是一個更加嶄新的、也更荒涼無人煙的空間。結束了。秦非無語地看了他一眼。
就是直接去找修女。蕭霄雙手撐著膝蓋,背倚在墻面上大口大口地喘著氣。與之同時響起的,還有那道副本剛開始不久時,玩家們在教堂里聽到過的鐘聲。
“看個屁,在看把你眼珠子摳出來。”青年面帶微笑,溫柔和善地說出了非常失禮的話。
一下一下。
輕而細的足尖落地聲始終未停。
她僵直著后脊,緩緩看向頭頂。亂葬崗的時間流速實在太過凌亂,弄得孫守義完全摸不清頭腦。
作者感言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救命,你們看到那個npc吃癟的樣子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