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誰能想到,看起來冰清玉潔的秦非也如此精通此道呢??緊接著,半空中出現了一個大家都很熟悉的熒光倒計時。守陰村現在的祠堂很破舊,幻境中的祠堂卻很新,真實的祠堂中大門上的那些后來填補的油漆、難以遮掩的抓痕,都能夠與秦非在門后所見的一一對應上。
它的手和腳都用來走路了,嘴里叼了一個什么東西,小小的,看不太清楚。
秦非靜靜看了華奇偉所在的方向一眼,隨意找了個角落的棺材鉆了進去,抬手拉上沉重的棺蓋。
“大家請開動吧。” 修女的臉上掛著標準的微笑,沖眾人抬起手來。林業幾乎急出了哭腔:“完蛋了!”他之前還以為,起碼要等他們先玩過幾輪才會出現呢。
鬼火的嘴唇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千萬不要被蝴蝶找到,不然……”她十分嚴肅地叮囑。
這孩子現在的模樣, 和他在里世界時那種單純無害的樣子比起來,完全就是兩個人。呈現在眼前的是一棟很普通的鄉村民宅,帶有地域特點的木質結構房屋與村中別戶人家并無不同,屋里凌亂地堆放著各種雜物,將角角落落都塞得滿滿當當,給人一種莫名的壓抑感。彪形大漢可憐巴巴的擠在那口棺材里,四肢都蜷縮在一起,看向棺外眾人的眼神中透露著緊張和惶恐,仿佛他面對的是什么洪水猛獸。
不要和他說只是想活動活動筋骨,他明明看到他在往外走!不至于連半點心異樣感都沒有吧?
愿意為他生,為他死,為他踏足任何危險。鋒銳的刀尖迎面刺來,卻被神父揮手擋開。他都有點擔心,對方說著說著會把自己說斷氣。
刻意拉長的聲調中,刀疤毫不掩飾自己的不懷好意。
“是人家給我的。”秦非輕描淡寫道。“你睡醒了,親愛的兒子!”他們用相同的聲調異口同聲地說道。
而這一次,他沒有這份好運了。既然在場的人和鬼都沒有異議,蕭霄很快便將朱砂抹在了六具尸體的臉上。
畫面中分明沒有任何血腥或暴力的東西出現,可整個直播大廳瞬間驚呼聲四起。“那您接下去打算怎么辦呢?”修女詢問道。
“開棺?”秦非看了一眼鬼嬰,詢問道。這三分不知是什么時候冒出來的,毫無征兆地出現在了每個人的屬性面板上。右邊僵尸在書架上比劃了幾下,又小步走回門邊,指了指門。
“大家有沒有看到今天的直播間信息?是陣營對抗本誒!”
秦非一邊跑一邊回頭,眼看黃袍鬼的身影越來越淡、越來越淡,最后與空氣融為了一體,這才緩緩停下腳步。十余道人影陸續推開門來到走廊。
不知是不是老人關窗戶的動作太大震到了房梁,那串看上去最為老舊的紅紙錢竟在空中晃了幾晃,而后竟“啪唧”一聲摔落在了地上。卻偏偏在這種要緊關頭觸發了任務。“你們在干什么呢?”
“艸!”
“真正動手的人,也不見得就有好果子吃。”
三途說話時的表情有些怪異,她張了張口,又閉上,欲言又止中透露著一絲忌憚。不對。
他的視野模糊一片,思緒亂得如同一鍋粥。
等到亞莉安看清秦非的戶頭上有多少積分后,更是震驚到雙眼都放大了:“這……這……”抬眼望去,眼前明亮肅穆的環境讓蕭霄心下稍定。義莊內,一切依舊與眾人離開時一模一樣。
身旁那東西就像是察覺到了他的脆弱,驀地逼近。秦非眨眨眼。戰場上,任何輕微的走神都是足以致命的。
再說。直播畫面出現雪花的事情再也無人在意。
雖然秦非對于這一點已然十分肯定,但他還是想再次求證一下。三途想起自己方才在心里對12號產生的種種揣測,不免涌起一股微妙的自責之意。
“亂葬崗上有那么多的墓碑,說不定,每年新死的人也都葬在那里。”那只骨節清晰漂亮的手伸到了他的面前,卻并沒有摸向他臉上的傷口,更沒有拉他的手。得到的卻是對方無比誠摯的注視。
秦非隔壁房間住著11號玩家,根據鬼火和三途分享的情報,11號是臆想癥,這一點在醫生的筆記里也得到了證實。是蕭霄。少女看上去不過十五六歲的年紀,一襲紅衣,膚色雪白,假如忽視她臉上斑駁的尸斑和眼框處不正常的猩紅,一定是個難得一見的美人。
“……算了。”三途盯著秦非和蕭霄兩人看了一會兒, 有些泄氣。
林業一怔。“我也覺得。”
萬一黑霧里的那群長著嬰兒手臂的怪物還在怎么辦?下車豈不是送死。
那鬼嬰就站在秦非肩上,與秦非額角的太陽穴、脖頸處的大動脈緊密相貼,只要他伸出他小小的爪子輕輕一碰,發達這個好不容易死里逃生的玩家,或許就會立馬去見上帝。
作者感言
道理的的確確是這個道理沒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