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想調出屬性面板,看一看自己的SAN值已掉到什么地步了,但他又不敢。
一旦玩家撥通電話,旅社就會派來新的導游,那,原先那個呢?“對啊,他們到底看到了什么東西?”此言一出,的確令玩家們心安了不少。
現在,除了裸露在外的脖頸與手臂皮膚上,有著幾處不太顯眼的干涸血跡以外,他整個人看起來都很清爽, 與那些已經在生活區中休息了十天半個月的空閑玩家沒任何區別。
此時此刻,彈幕里的聲音和秦非的內心OS詭異地同頻了。這大約是直播間觀眾們看過的湘西副本中,“挖眼”環節進行得最順利的一次了。“大家請開動吧。” 修女的臉上掛著標準的微笑,沖眾人抬起手來。
這到底是怎樣恐怖的精神免疫?“插隊不可能是死因。”秦非的反應極快,幾乎不假思索。
不得不說,這個觀眾真相了。被幾十雙眼睛齊刷刷盯著看, 宋天剛走進活動室就手足無措地僵在了原地。
黑暗退去后,出現在秦非眼前的是一個銀白色的小小空間。
不過黃袍鬼一碰自己就吐,秦非也不知道緣由,只能暫時將此歸咎到鬼女的手或是導游身上去。
秦非微微垂眸,長而卷翹的睫羽在蒼白的臉上落下一排陰影,他從背包里拿出一支蠟燭點上,昏暗閃爍的燭火將他的神色映照得晦暗不明。
像是某種水流滴落的聲音。出現在秦非視野盡頭的是一個巨大的人形——起碼有三層樓那么高,那人須發皆白,看上去年歲很大,穿一身紋飾繁復的明黃色道袍,手中揮舞著一柄佛塵。宋天道:“事情發生的太快了,感覺像做夢一樣。”
在鏡中那人的眉頭皺起之前,秦非率先開口,打斷了他未說出的話:“我找你只是想問問,你究竟是什么人?”腳步聲近了,又近了。
王明明的爸爸:“兒子回來了!”村中沒有活著的死者。秦非不知道時間是被拉長還是被縮短。
那個叫小秦的D級玩家很顯然已經跑了。蝴蝶扭頭對自己的傀儡吩咐了幾句,卻并沒有移動身形,依舊雙手抱臂靜靜站在臥室門口。
一切都發生得太突然了。可仔細看來,這肉球卻是有著類似于人類的結構的。總而言之,無論身前的漂亮女鬼如何努力,秦非就是一丁點兒反應也沒有。
越往村子西南方向走,房屋越是稀疏,最后幾乎成了一片空闊的空地。紙面上,白紙黑字地記錄著長長一列材料:
靈體沒有猜錯,秦非的確一點也不害怕。
四面八方傳來的注視就像一道道探照燈,秦非站在無形的舞臺中央,一舉一動都無所遁形。他坐起身,打量起周圍的環境。
林業一個人孤零零站在院子中間,顯得手足無措。秦非迫切地想要知道,進度條升高到一定程度后,他的天賦技能會出現什么變化。
——說出口的話也非常不像樣子。可硬要他說究竟哪里不對,他卻又說不上來。
不知過了多久。大門敞開的一瞬,門外眾人齊齊神色一凜,等到看清院內情景的瞬間,幾個膽小的新人玩家頓時低呼出聲,儼然快要被嚇得昏過去了。在三途和5號中年男人的主持下,玩家們共同通過了一個決議:將4號反鎖在房間里。
鬼火在一旁都聽懵了。但假如出了什么意外——是字。
雖然直播才剛開始,但他的直播間里已經有了非常多人,并且數量正在以一種十分恐怖的趨勢猛烈上漲。一直到翻開最后一頁,這才終于看到了將活人煉制成尸的方法。“其實,我是被他們趕過來的尸。”
一群人跌跌撞撞朝門口涌去,狹窄的門框發出吱呀吱呀的哀鳴。這姿勢也太夸張了,小孩看到都要嚇哭吧!
秦非忽然發現一件事,自己這個天賦技能,除了可以在npc不斷上升的好感度中獲利外,似乎還能直接拿來當一本怪物書用。可這幾人的神態卻與那些人迥然不同。祭堂依舊還是那間祭堂,卻又與先前并不完全一樣,不遠處的祭臺上空空蕩蕩,那些靈牌都不見了,地面上散落的牌位也都消失了,秦非皺著眉,警惕地打量著四周。
鬼嬰不知感受到了什么,坐在秦非肩上興奮地啊啊直叫。
又是一聲,整個棺材似乎都一起震蕩了一下。早晨那遍地的血污,如今已經全部被清理干凈,露出了客廳地上原本雪白的瓷磚。王媽媽不太理解:“為什么?”
蕭霄伸手掏了掏自己的耳朵。“要學趕尸,不能只學趕尸,五行風水各種門道的知識都要懂一些。”徐陽舒道。
孫守義眸中釀起怒色,冷笑了一聲。有人尖叫著跑遠,也有人一屁股坐倒在地,涕淚橫流地向后挪動著身體。整個大廳幾乎所有的人都關注著畫面。
一旁蕭霄的嘴巴張得能塞進一個鴕鳥蛋:“你真的升到D級了??”
鮮花,燭臺,刀叉,這些東西怎么會出現在這種荒僻的山村?
作者感言
聞人派遣隊伍中看上去最溫柔無害的女玩家出馬,再次嘗試與NPC搭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