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常人不管在外面酒癮多大,近了副本后只要不想立刻去死,都不可能對自己如此放縱。現在,這雙手即將揭開圣嬰院副本中最大的秘密。話音落,餐桌上當即響起啪啦一聲。
冰冷濕黏的觸感令林業渾身一僵,雞皮疙瘩不自覺的涌起,大腦瞬間一片空白。
“你剛才說過的,大巴上的規則提示。”秦非向孫守義微笑頷首。那個中年人在向大家發指令時,特意沒有走上處于更高位的布告臺。副本中武力值最強的三途不想殺人,而這三個武力值次強的人又結成了小團體,其他玩家估計還是散兵游勇,各自不成氣候。
“吱呀”一聲,走廊上不知哪個玩家在偷偷看熱鬧時沒有控制好力道,不小心將門推開了一些,趕忙又將門拉上。“沒人覺得這個主播長得很好看嗎?他皺著眉頭抿嘴的樣子我真的一整個愛住。”這個副本的環境與秦非前次經歷的截然不同。
林業有點遺憾,卻也無可奈何。伴隨著天花板和地面的收縮震顫, 清晰的系統播報聲響徹每位玩家耳畔。
……祭臺下,一直悄無聲息的村民們終于也忍不住開始竊竊私語起來。
秦非安靜地聽著蕭霄說話,同時抿了一口手中的熱巧克力。林業看著秦非八風不動的模樣,眼前不知怎么就浮現起在守陰村副本參加村宴時,秦非面不改色地伸手摳自己眼珠子的場景。
棕紅色的漆木高柜靜靜佇立在角落,深色的絨布將里面的光景遮擋得嚴嚴實實。14號女人的尸體的確消失了。
鬼女:“……”“算了。”蕭霄覺得,再繼續這樣下去,秦大佬還沒被抓走,他反倒可能先要變成一個精神病了。還可以這樣嗎?
但,那又怎么樣呢?蕭霄在用餐時間過半時,就像是植物人忽然恢復了行動力一樣, 風卷殘云般將所有的東西吃得一干二凈。
但三途就是從里面聽出了一種言外之意。
秦非瞟了一眼她的頭頂。無論是玩家、boss、還是觀眾, 都愣了一下。那雙隱藏在玻璃反光下的眼睛中流露出柔軟而疲倦的光。
一群人跌跌撞撞朝門口涌去,狹窄的門框發出吱呀吱呀的哀鳴。“秦大佬,你說,那24分的積分到底應該怎么攢啊?”蕭霄愁容滿面。
神父:“……”秦非不得不稍稍退后,以免被爭相伸手的尸鬼拽到地上去。他十分確定, 自己在房間里隱藏的很好,與空氣融為一體, 絕對沒有露出任何破綻。
卻沒想到,這個榜單能引起如此大的轟動。秦非能夠清晰地感受到,自己正在變得越來越像一具行尸走肉,有血有肉,卻沒有靈魂。
監獄里的看守。……多么順暢的一年!
有個奶奶還向秦非招了招手:“明明呀,怎么是你帶著他們過來,你當社區志愿者啦?”
秦非倒抽一口涼氣。
那人很快自己憋不住了:“……你也是老玩家?”我特么……什么時候說要給全體游客身上抹黑了?!
秦非額角微抽:“我不需要你的腦袋。”他們現在唯一的食物來源就是導游,若是導游之后不給他們送食物,還真不知該去哪里吃東西才好。
秦非某處一緊,頭皮都快要炸開了,滿腦子里就只有這一個念頭。解決6號刻不容緩。說罷,給了刀疤一個猶帶深意的眼神。
鬼火不知道蕭霄的精神免疫有多高,但,從蕭霄在這個副本中的表現來看,鬼火對他實在無法報以什么太大的希望。又是幻境?
這很明顯,用膝蓋都能看得出來。神像的眼睛為什么會忽然出現在整個村子里?
其他玩家看不見鬼嬰,在他們的視角中,秦非便是伸手向空氣中一抓,手背上忽然便多出了一張符紙來。
而街面上游走的村民們也神色愈發僵硬,蒼白的面色和木訥的肢體活動讓他們就像一個個假人。他們的思路是對的。他們很明顯便是紅方陣營的人。
短短半分鐘時間,秦非已經看到了一個滿臉是血的尖叫小孩鬼和一個拄著拐杖的白頭發老太太鬼。原地走了幾步,將靠枕猛的推向貓眼。亞莉安神情恍惚地想。
4號玩家見狀,雙手揮舞,神色慌張:有人高呼:“用尸體堵住門!”
而需要費如此大力鎮壓的東西,用膝蓋想一想也絕不會是小角色。
屋里的村民們紛紛起身,如潮水般涌出門外,桌邊只剩玩家們,神色怔忪地呆坐在原地,一句話也說不出來。絕大多數副本中都有著指引NPC的存在,只有極少數副本,完全需要靠玩家們自己摸索。
兩人一鬼穿過長而幽暗的走廊,在上午第十聲鐘聲敲響之前,成功抵達了教堂。她摘下自己的頭,丟到秦非的腳邊。就在秦非打完招呼后,彈幕短暫地靜默了一瞬。
作者感言
即使有可能存在假規則,秦非也并不認為導游說的會是假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