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還有問題嗎？”“不要想著獨善其身。”秦非慢條斯理地開口，仿佛在說的是和自己全然無關的事。緊接著，寂靜無聲的走廊上方忽然響起了滋滋的電流聲。

徐陽舒一愣。電鋸在精不在多，四臺和六臺屬實是沒有任何區別。誰能想到那么一個看上去半截入土的老頭子竟然還能突然狂化。

“程松在這場直播里真的沒有發揮出什么實力，作為獵頭，看人看的不怎么樣，作為主播，劇情走的也拖拖沓沓。”

玩家們只好不太甘心地離開，一邊走一邊戀戀不舍地望向店里。“神父和艾拉都告訴我，想要找蘭姆，就要先找醫生您。”

但，即使去掉兩個善良人格，以及秦非自己的人格，能拿到21分，也已經足足夠用了。在秦非殺死8號之前，他還能勉強這樣說服自己；或許掛墜中液體的增長速度，與玩家的精神免疫數值有關。從那以后的每次直播他們都綁定在一起，算起來已經同進同出了十多個副本世界，彼此之間也非常有默契。

“不，這不是舉手之勞。”秦非正色道，“對于我來說，這非常重要。”“沒有出息的后人，和絕后了沒什么兩樣。”鬼女飛身上前，指甲擦過秦非的臉，在他右側臉頰上留下一道深深的血痕，“打得就是這種不肖子孫！”不怎么結實的車窗晃動著，玻璃發出“咯咯”的響聲，像是隨時都會碎成一塊塊。

然而，仿佛是專門要與秦非作對一般，就在這個念頭閃過他腦海的下一秒，一道輕得幾乎聽不清的細微聲響自秦非右側耳畔傳來。

總的來說，雖然有很多美中不足，但宋天的確給玩家們帶來了十分重要的信息點：他露出一個心滿意足而又意味深長的笑容。壯漢臉色青白，大口喘著粗氣，儼然恐懼到了極致。

隨之而來的，還有一道模糊的黑色身影。

“但是就算是一句話，以前也經常有主播答不上來耶。”

他們身下的祭臺雖然只是臨時搭建，但卻布置得十分精細。可說到這里，蕭霄卻又想起另一種可能：“萬一蝴蝶也和你一起進副本了怎么辦？”

秦非安靜地倚在墻角, 聽著兩人遠去的腳步聲。

兩人心中不由自主地浮現出他們在大巴車上第一眼看見秦非時，對方臉上那柔和而又鎮定的笑容。12號就站在那里，站在走廊中心，昏沉的燈光勾勒出他身形清晰的輪廓，他說話時的目光和語氣都顯得那么的篤定。

他甚至開始說起了胡話：“吃……我要……吃……”在墜落到地面之前，秦非心中有且僅有一個念頭：

在能見度不足五米的濃霧中，他語氣輕快地開口道：“今天天氣真不錯，很適合旅游。”并且，導游格外在意這件事。事已至此，沒人能再拿到任何一分告解分。

“？？？？？沒事吧，沒事吧，主播你沒事吧”其他玩家一時間都不知該如何繼續，只有秦非依舊面不改色，語氣輕快又熟稔：“老爺子，您家的房子真漂亮。”人性的黑暗面在鮮血與生死面前，被無數倍地放大，再放大，成為一個令人難以逼視的，黑洞般的漩渦，將一切光明的東西全部吸入其中。

嗯，就是這樣。說著她指了指一旁的墻面，那上面掛著一張非常大的白色公告紙。秦非看不見那些彈幕。

像是有一只看不見的畫筆，追隨著兩人的動作，一點點將所有殘缺填滿。

他扭頭，目光奇怪地望向門外。

“是20號先出手攻擊我的。”6號解釋道。

他頓了頓：“結合2號之前的表現，我認為，他在殺死14號之后，就在這個餐廳里將她肢解，并且啃食了她尸體的一部分。”遠處那人就像是能看透秦非在想些什么似的，在他產生這樣的念頭之后，那個蘭姆微微頷首，眉宇之間帶出些許歉意：

“別說，想討好npc的玩家多了去了，成功的卻沒幾個，這也是人家有本事。”不斷回響在耳畔的系統提示音將黑暗帶來的閉塞感稍稍驅散了一些。“縝密？？？”

在朱砂接觸到皮肉的那一刻，棺中原本面色青白的尸首便開始以一種極為可怕的速度腐爛分解，直至化成六具白骨。沒有辦法，技不如人。

嗯，對，一定是這樣！

“唉，還以為是什么好苗子，結果就這？”

凌娜速度極快地閉上了嘴。

隨著他的腳步移動，鈴鐺聲不斷傳來。他早已習慣了跟著副本的規則限制走，像秦非這樣主動跳脫于規則之外看問題的方式，他在此以前還從未接觸過。

只可惜，人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都打不開。可不知為何，秦非總覺得，眼前的一切都不太對勁。

幼兒園的大門是那種很常見的鐵制推拉柵欄，只有半人多高，后面便是幼兒園寬敞的戶外活動區域。這座迷宮的結構和里世界的迷宮游廊非常相似，兩邊都是與天花板銜接的墻，人走在走廊里時，根本無法判斷自己所處位置周圍的結構是怎樣的。很快，他來到了空闊的過渡區域。

林業蒼白的臉頰上露出一抹緋紅，十分尷尬的低下頭：“沒、沒有。”小蕭不以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