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面前掛著一道綠色的布簾,將告解廳的內部分成兩半。
他不應該那么狂妄地覺得人沒有鬼可怕的!
那呢喃囈語,在這詭異的氣氛中顯得分外滲人。
這老師剛才不是還跟他說,她是因為暑假幼兒園里沒人才過來加班嗎。難道這玩意兒不是他想象中那么用的嗎?
秦非身后,有個頂著一頭卷曲金發的、面容英俊的男子忽然出聲道。林業認識他。注:本次接待活動是本社區參與評選市級文明社區的重要指標, 請大家踴躍參與!
“這是對神的不尊敬。”神父有些惱怒。他開始回憶那老頭的模樣。
但,秦非可沒有那么好騙。“黛拉最討厭同性戀了,我之前看過幾場,每次有同性戀在里世界被黛拉抓住,下場都很慘的。”
隨即,在宋天驚恐的注視下,他原本無比鮮活的身體開始慢慢變扁、變薄,薄得像一張紙一樣。對于他們二人來說,秦非剛才所說的自然是一個字也不值得信的。
但他們還是來晚了。“你們怎么都跑到D級大廳來了?”談永的慘叫由尖銳逐漸變得斷斷續續,最后氣若游絲地翻起了白眼。
他的目光在老玩家們當中流連。年輕的神父飛快調動著他那顆漂亮頭顱中所有的腦細胞。但當天晚上,鬼嬰突然出現在了秦非眼前。
蕭霄迷茫地扭頭看向秦非:“我說錯什么了嗎?”究竟是要放他們一馬,還是將他們全部拆吃入腹。
窗外,那些蹦跳著的僵尸們像是感受到了某種阻礙,在墻面前不甘心地伸手抓撓了片刻,終于轉身跳開。頭頂的陰云散去些去,慘白的月光穿過云層,在他臉上落下起伏的投影。
……
他雖然不知道秦非想干什么,卻下意識的覺得肯定不是什么好事。他自知這一波是無論如何也逃不掉了,一張臉漲得通紅,試圖做最后的努力去勸服玩家們:“我沒騙你們,那家里真的有鬼!”他有些懷疑,自己莫不是被那個穿著神父衣袍的家伙給騙了?
可秦非看著他, 卻并未感受到絲毫壓力。但怎么連性別都錯亂了?不知過了多久,一道暖黃的光線忽然出現在秦非的視野盡頭。
地震?鬼火接著解釋道。但三個人一起被追,和一個人單獨被追比起來,卻是前者要令人舒服的多得多得多了。
觀眾們在彈幕里哈哈大笑。三個聯排感嘆號,顯得尤為狂熱。那棟樓一共只有四層,上下樓使用的都是那種非常老式的、在副本外的世界已被淘汰多年的外置樓梯。
但玩家們不可能清楚這一點。在《馭尸術》中記載的那個故事里,那名創造出這個法術的趕尸人就是帶領了七名幫手一起去了冥界。
他搖了搖頭,將手支在下巴邊,像是認真思考了一下。
離那遠子還有十來米遠,徐陽舒的發抖已經從兩條腿蔓延到了全身。那些只在傳說與噩夢中出現過的生物,此時竟活生生出現在了眾玩家眼前,陰森鬼氣繚繞,空氣被無形的怨念所占據,霎時間陰寒無比。再往前走了不多遠,濃霧遮蔽的道路盡頭忽然出現了一道人影。
什么??回家又恰好看見王明明的媽媽準備來幼兒園除雜草,于是他“自告奮勇”地領了這份工作,在贏得媽媽交口夸贊的同時,也名正言順地得到了進幼兒園的機會。
“?啊???”
怪不得三途要先來告解廳。他面對的也是一個副本里的NPC。“哦,蘭姆,這個可憐的孩子。”
又一巴掌。
四處都漂浮著一股潮濕的霉菌氣味,濃重得要命,在并不流通的空氣中直往人鼻腔里鉆,令人不由得擔憂起,自己的肺部是否也會同這祠堂一樣,在角角落落都生出霉斑和苔蘚來。修女一怔,似是沒有料到他會醒來的這么早。在這個副本中,能夠把整件事情的始末敘述清楚的,只有村長村民和鬼女。
見到一行人過來,他們開始用帶著方言腔調的普通話聊天。這碗里裝的,真的是豬的肝嗎……但說來也奇怪,明明被秦非忽悠了,三途卻并不覺得多么憋屈或生氣——或許是因為他上次滅掉污染源、強制關掉副本的行為太過令人震撼?
囚徒們會在整個圣嬰院游走,直到次日6點。
秦非慢條斯理地和蕭霄交流著想法,殊不知隔著一道光幕,直播間那頭的觀眾已然沸騰一片。
結束了。電光石火間,秦非心中驀地一動。沒戲了。
他再怎么厲害也只是個E級主播,他沒有銅墻鐵壁般的肉身,或是金剛不壞的軀體,怎么可能在那樣近距離的襲擊之下存活下來呢?
作者感言
但是,玩家們在里世界已經吃了三次虧了,他們也不是傻子,總不可能每一次去里世界都乖乖躺平挨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