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刻痕非常淺，秦非一點一點，努力地分辨。

可仔細去聽，那聲音卻又消失不見了。面對修女毒蛇般的眼神，他的鼻翼翕動著，喉間傳來令人動容的共鳴：“來吧，不要以為我會害怕！”雖然已經過去十幾年，可不知為何，在徐陽舒記憶中，父親說這些話時的畫面卻依舊清晰得猶如昨日。

粘稠溫熱的液體落在秦非額頭，順著眉骨和眼眶緩緩流下，血腥味從棺材四面的縫隙中滲入，從淺淡變得濃郁，逐漸充盈在整個密閉的空間內。

秦非反過來安慰蕭霄：“你要這樣想，我們早一天進副本，就能早一天出副本。”是2號玩家。

“……唔，或許有人成功過。”看樣子應該是個學生的房間。

凄厲的慘叫聲由遠及近，又越來越輕，秦非在百忙之中抽空朝著談永所在的方向望了一眼，然后不忍直視地將視線轉開。所有里人格的姓名、個性、成因……24個人格爭奪身體的控制權？

蕭霄：“……哦。”好像有人在笑。

值得分享的信息點的確很多，蕭霄一路高談闊論，引得眾玩家們時不時發出“哦～”的驚嘆聲。比起驟然慌亂起來的觀眾們，正身處危機中心的秦非看上去卻要冷靜得多。

明明臨陣反水決定投靠6號的是自己，可事到臨頭，被6號推出去的，為什么依舊是他！

而那本書，從始至終都沒有被拿出來過。但，現如今，但凡有腦子的玩家都不會動手的。

林業不斷扭動著身體，試圖掙脫那股力量，卻始終徒勞無功。

鋪天蓋地，席卷而來。

身前，是擁堵的人墻。

這時就算有靠譜的隊友帶著，也是無法離開規則世界的，只能被永久地困在直播中。有的人哀嚎，有的人哭泣，有的人癱倒在地。甚至有人肆無忌憚地發著瘋，企圖傷害別人或者自己。

他此時沖出來針對秦非，一方面是為了兩人的舊怨，可另一方面，他所說的每一個字也都是他心中真實所想。

而離開祠堂以后，秦非就再也沒能從腦海中搜尋到徐陽舒的任何痕跡。林守英、尸鬼、村民、徐陽舒、祠堂……很快，一切都湮滅其中。

右側僵尸的動作依舊迅捷，左側的僵尸也在被困住片刻后，隱隱有了即將掙脫封印的趨勢，伴隨著機械啄木鳥彈出卡槽的機關聲，提前錄制好的聲音在空氣中飄蕩：【恭喜玩家秦非達成“千人矚目”成就，系統獎勵積分+200。】

和導游一樣震在原地的，還有身后的一眾玩家們。

聽聲音，正是剛剛離開的那幾名玩家。

秦非抬起手摸了摸鼻尖：“嗯，對。”在表示世界的教堂和休息區中, 24號的神態、穿著和表現明顯和玩家們不太一樣。

整個區域混亂一片。月亮沉沉地綴在天際線上，像是很快就要墜落下來似的。他垂落在身側的、還打著繃帶的右手顫抖了一下。

秦非：“……”

蕭霄隱住心中的震顫，愣愣地看著秦非。他緩緩地、緩緩地將身體靠在門上，向上移動，想要透過貓眼去看門外。

這次真的完了。這一切都是副本的陰謀！

蕭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鬼火愣愣地抬頭，隨即便被眼前的畫面深深刺激住了。好像是和他們一起進入游戲的玩家。

那是一張秦非十分熟悉的臉，五年前，秦非親手將他送進了監獄。這些僵尸特么的是在對他的尊嚴進行魔法攻擊嗎？！

那人慘叫一聲，像只蝦米一樣蜷縮起來，痛苦地捂著胃部彎下腰去。隨后。

他根本就不知道這個四四方方像個衣柜一樣的東西是怎么用的。這可是她自己的手啊！他說的是那個早晨在物業門口，把紅方老底揭掉了的新人平頭男。

莫非，他說得都是真的？“！！！”鬼火張口結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