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大巴車內的規則與村中不一樣,又或許是導游被過于強烈的好感度暫時蒙蔽了雙眼,這回導游沒有退后,而是由著秦非笑嘻嘻地站在了和他不足一拳的距離內。隨著時間的推移流逝,他們會越來越激動、越來越急躁,而越是急躁,真相就越是離他們遠去……
雖然生理上的心跳依舊平穩,但秦非不得不承認,此時此刻,他的確緊張起來了。
秦非回頭,望向身后的街道。
秦非的話有理有據,容不得其他玩家不信。
四處都漂浮著一股潮濕的霉菌氣味,濃重得要命,在并不流通的空氣中直往人鼻腔里鉆,令人不由得擔憂起,自己的肺部是否也會同這祠堂一樣,在角角落落都生出霉斑和苔蘚來。幾人速度飛快地換上了官袍,又將符咒板板正正地粘在額頭上。“他回應了!”林業驚異道。
前兩次秦非下來時,走廊的一側堆滿了雜物,而今這些雜物變少了許多,也露出了背后的墻面。若是按照這種推導結果,這規則就變得與每個人都息息相關了。
就在秦非轉身往回走的同時,D級大廳的光幕前,一個靈體正緊盯著正在直播的畫面。鬼女漫不經心的抬手,挑起鬢邊碎發:“是我刻意屏蔽了他的聽覺。”
如果早知道12號托他辦的事是這個,那他當初一定不會點頭答應。“他喜歡你。”
出現在眾人眼前的,是一扇銀白色的大門。屋里依舊沒有人,只有床上鼓鼓囊囊的凸起了一塊,正在輕輕聳動。“不管怎么樣,先搜一下大家的房間吧。”三途的視線冷漠,發聲道。
很難看出來嗎?這一次他終于看清。他一路向前,抬起腳,姿態熟練地踹飛了第三只試圖同他搶路的老鼠,眼底閃過一絲微,不可查的厭倦。
“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啊?”
好煩,這次她真的受打擊了!但秦非先是設計騙到了鬼火的里人格,然后又不費吹灰之力地弄到了他的天賦技能內容。
因此秦非只是咳了幾聲,原以為肺部會傳來的那種火燒火燎的灼痛感卻一直沒有出現。不知不覺間已被觀眾們奉為一代舔王的秦非沒有令人失望。
這場搜尋的結果出現的異乎尋常的快。所以……“彌羊的精神盜竊技能非常厲害,和一般的精神類盜賊完全不同。他在將 Npc的信息竊取到一定程度之后,可以直接掌握這個npc的部分能力,甚至將NPC的外貌一起轉移到自己身上來。”
目光中也隨之多了幾分鄭重:“那你還算是有點本事。”……
蕭霄直到這時才反應過來發生了什么。
此時此刻,會從那個方向過來的……秦非握著電話聽筒的手一僵。
這個知識點可是蕭霄剛剛才跟他說的,他的記性還不至于差到這種程度。他搖晃著腦袋,如癡如醉地呢喃:她像拖一頭死豬一樣,手腳無比麻利地將任平的尸體拖進店里,又端出一盆水來將地上的血跡沖散。
秦大佬不是說了嗎,他扮演的角色……咳,是個白癡。為了這個傻兒子他真的付出了太多!它們甚至可以在觀看直播時調節各自視角下的畫面大小和亮度, 而完全不會影響到別人。
無論是老板夫婦還是門口排隊的居民們,神色都輕松自如。時不時交談幾句天氣或孩子的學業。
副本結束了,蕭霄臉上那種像是被圈養的小豬一樣呆呆傻傻的神色終于散去:“你終于出來了!”想到這里,秦非又有些頭大起來。
說著,黛拉修女轉過身來,不假思索地也送了蕭霄一電棍。薛驚奇嘆了口氣。
他現在看到走廊就犯惡心。
徐陽舒被迫在前頭領路,走路時雙腿肉眼可見地發著顫,整個人幾乎都黏在了一旁的蕭霄身上。照這么說,他們面前這還只是個小嘍啰咯?
眼球們想向右,秦非便向左。凌娜還以為其他人都已經死了,戰戰兢兢地摸索了許久,卻在好不容易才在零點之前找到了位于濃霧正中心的楊柳樹。
他錯了,他真的錯了,這個人的臉皮沒有最厚只有更厚,每次都能成功刷新他的人生觀。
就是這句脫口而出的吐槽。秦非正這樣想著,鬼嬰就像是和他心有靈犀一般,小小的身體一扭一扭,像只壁虎似的順著墻壁往上爬,短胖的小手抓住布簾,眼看就要將它掀開——秦非只感覺到一股颶風裹挾著自己,由于移動速度太快,他甚至沒有看清自己被風掀飛的過程,只聽見幾聲驚呼,而后便重重栽進了屋里。
再往旁邊是兩個書架,同樣空落落的。徐陽舒的嘴唇翕動著,沒有發出丁點聲音。可規則從來就沒有說過,“在餐廳用餐時不許人說話”。
剛才他聽蕭霄說他房間里什么奇怪的東西也沒有,鏡中也不見異常,還以為是蕭霄自己沒有注意到。
那昨天下午和晚上,16號以后的玩家為什么都沒有出門?在小秦真的成為他們的同伴之前,對于他們來說,充其量也不過就是一個流傳在中心城中的八卦而已。他有著一張灰白的臉和死人般青黑色的眼圈,藍黑色的清制官服袖口下,一雙皮膚干縮的、如同利爪般的手臂緩緩向上抬升。
作者感言
他需要搜尋更多的線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