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對面那人。會議室外面,玩家們已經將宋天團團圍住。……
【前兩格空肯定要填尸體】在能跑會跳的10號和失去行動力的他們兩個中間,6號必然會改變攻擊目標。因為職業特殊,秦非在進入副本前幾乎什么稀奇古怪的事情都見識過,在河里泡了幾天形成巨人觀的尸體他都見過無數次,眼下不過是挖個不知死了多少年前的小破墳,完全是信手拈來。
“為什么又要回去幼兒園啊?”
三途對事態還抱有一絲不切實際的幻想:王明明的媽媽:“快來吧兒子。”
“怎么會不見了?”
累死了,他還想快點回去休息呢。好在還有薛驚奇和崔冉,兩人一左一右地拍了拍宋天的肩,向他投來寬慰的目光。鬼嬰的領域就像一個隱藏在虛空中的口袋,它只鉆出一個頭,秦非就只能看見一個頭。
兩方陣營都有高階玩家,憑高階玩家的敏銳程度,最多不過半天,對面陣營的任務底細肯定會被他們揪出來。按照19號的計劃,會先有一人將5號和7號引開,其他人則趁機潛入房間,將6號殺死。蕭霄、孫守義和程松同時看向秦非,想要和他同行,可目光交匯處,主人公卻伸手搭上了林業的肩膀:
對面人多勢眾,他根本沒有和他們抗衡的本錢。
往常那些來到戶籍管理中心的新人,即使身上的污漬和血跡在離開副本時被清洗掉了,可哪一個不是愁容滿面,一臉驚慌失措,就像是剛進城的土包子一樣畏畏縮縮的?神父已經被接二連三的打擊弄得有點神志不清了:“我要回宿舍,告解廳里面有階梯,可以直接走……等等,你們該不會連我的宿舍也要一起搶吧?!”他們迷茫地望向光幕,眼前的畫面清晰,將房間的角角落落都展現得纖毫畢現。
秦非揉了揉眼睛,又打了個噴嚏。
秦非身邊,一個看守竟率先繃不住了。看看那些排行榜上有名的大佬,一個個名字多炫酷。一群倒霉蛋,還是一群智商不太高的倒霉蛋——聰明人哪會受這種騙?
紅白相間的生肥肉被他撕咬著,暗紅色半透明的汁水順著他的嘴角留下,滴落在桌面上。
比起前天祠堂里的那扇, 眼前這扇門的顏色更深,正面看去分明只是一扇再普通不過的木門,可背后卻宛若用鮮血涂就, 經過經年累月的無人問津后,化作一團令人作嘔的黑紅色。蕭霄站在秦非背后,他現在對秦大佬的莽……啊不,應該是勇敢與果斷,已經有了一個徹頭徹尾的認知,甚至內心都掀不起什么波瀾了。店門口圍了這么些人,她卻看也沒看他們一眼, 自顧自走下臺階, 在一旁的下水道口邊站定。
“可是……”蕭霄后背緊貼在窗旁的墻壁上,用余光掃視著樓下的包圍圈。所以,按照這種邏輯……青年安靜而放松,任由濃霧將自己完全籠罩其中。
他毫不掩飾自己的言下之意,這引得林業和凌娜同時嗤笑了一聲。除此以外,刀疤和兩名新人女玩家也站了出來。
“這是最新的刑具,你將會成為第一個使用它的人。”修女將刑具推到秦非臉前,金屬制品輕微的腥氣飄進鼻腔。“我的意思是。”他補充著,“你說過,假如村祭完不成,林守英就會跑出來把全村人都殺光,死于村祭的人無法復生,那被林守英殺掉的人,應該也是一樣吧?”這是一本薄薄的冊子,總共加起來也不過十頁紙,里面的內容煉得很干,直切主題,一句多余的廢話也沒有。
說著轉身向秦非走來。秦非開始一一細數那些在戲劇中時常出現的倒霉炮灰會干的事。嘖,桌上那盤紅燒肉看起來還真是有點危險。
雖然跑了也是一死,但好歹能多偷生幾日,繼續呆在這里,只怕下一個眨眼他就要與世長辭了。
一下、接著一下,越來越大的力道撞擊著華奇偉所在的棺材。安安老師死死盯著他的臉。F級直播大廳中,幾乎所有觀眾都簇擁到了這一塊不大的光幕面前,嘰嘰喳喳的說話聲幾乎將主播們的說話聲淹沒。
這家伙,究竟是怎么了?房間正中整整齊齊擺放著六臺棺材,棺蓋沒有合攏,棺材里空空如也。青年幾步行至柳樹旁,彎腰撿起地上的鐵鏟,握在手中掂了掂,隨即調轉鏟頭插進地里,一鏟一鏟掘起碑后的土來。
但秦非并沒有聽到系統播報。
第七天晚上是副本的最后一天,他們能否活到那時都說不準。【祝各位玩家游戲愉快!】顧不上舉行到一半的祭祀儀式,他在環視人群一圈后鎖定了村長的身影,徑直沖上祭臺。
接下來的1分鐘時間里,他為5號懺悔了傲慢、為6號懺悔了暴力、又為13號懺悔了酗酒。“我記得以前最快的玩家也做了起碼一分半鐘的心理斗爭。”“那是當然了,我最尊敬的神父。”
想到剛才那幾人,三途眉宇間顯現出幾分燥意。不遠處,蝴蝶一行人已經迎面向著這邊來了。大廳中,2號玩家已經徹底融化成了一灘血水。
所有人齊齊搖頭,動作整齊劃一,就像提前排練過似的。秦非的指尖輕輕磕著床板。一旁的蕭霄:“……”
“你們可以隨便逛,村里的祠堂并不禁止外人進入。”村長咬重了“外人”兩字的讀音,而后話鋒一轉,“來到守陰村旅游的都是我們的貴客,當然想去哪里都可以。”鬼女的確是在玩真的。
難道今天他注定要交代在這里?12號剛才雖然在走廊里來回走了幾圈,但那顯然是在找10號,除此以外,他并沒有表現出任何異常。片刻后,他像是發現了什么驚天大事一般怪叫起來:“快看啊,這里有個新人開播10分鐘以后san值還是100!”
騙取信任第三點,暴露弱點。……靠?秦非卻看著那只手一閃而逝的方向,嘴角向上,慢慢勾了起來。
誰能告訴他這是怎么一回事,怎么秦大佬一夜過去以后臉色都好了不少?
“嗯。”秦非點了點頭。看來醫生很清楚表里世界的翻轉。“那白方一定會盡快行動起來的!”
作者感言
頭頂的天色越來越暗,在黑夜正式來臨之前,望眼欲穿的眾人終于看見那道熟悉的、上下跳躍的身影出現在了峽谷的出口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