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丁立微張口想要提醒秦非,別隨便碰NPC,就算他現在看起來不太清醒也不妨礙他發怒,指引NPC可不是好惹的。門口,大象的三名隊友占據了最有利于觀察的位置,其他玩家被擠到一旁。秦非隨著人流來到休閑區門口,看見兩名工作人員正架著一個不斷掙扎的玩家,將他死死壓在地上。
秦非瞇起眼睛,努力適應著愈加幽暗的環境。他現在還不太能掌控自己的身體,站不起來,只能一手翻找著自己身上的口袋,另一只手在身體四面隨意摸索著。丁立幾人則面面相覷,手足無措中又帶著驚恐。
那是由薛驚奇帶領的隊伍。那似乎是一張地圖,和他們之前在營地得到的那張內容完全不同。背后拱門上所有的氣球同時升空。
秦非微笑著望向站在門后的夫妻NPC,同時眼角余光不著痕跡地望向身后電梯旁的拐角。所有沒進副本的玩家無一例外,全部留守在各個生活區中。豬人NPC的辦公室,休息室,臥房。
瓦倫老頭在娛樂中心是個名人,前兩年幾乎無人不知,這老東西專騙剛升到高階的新玩家。——八寶粥當然不至于氣到趙剛,問題是,他罐頭里的根本不是八寶粥。
解剖臺上的B級玩家有點疑惑。
而普通靈體寧可在各個免費的低級大廳打轉,在一堆無聊的直播間屎里淘金,也摳于掏錢去進行更高級別的享受。被林業那么一問,他們現在休息室都有些不敢回去,只能手足無措地站在那里,像是一排傻鵪鶉。彌羊看著就覺得嘴皮痛:“別念了,出來吧。”
黑暗深處,有聲音呼喚著他。出副本以后,秦非發現這玩意還放在自己的隨身空間里,閑著沒事時反而將里面的內容都看了一遍。
那個角落鋪了塊臟得要命的地毯,棗紅色的底,上面用黑白色絲線繡出眼睛形狀的圖案。秦非扮演他們兒子的這一天時間里,和他們兩個說的話的數目,比真正的王明明以及其他所有假王明明一年加起來說的話還要多。四肢扭曲的雪怪和四肢扭曲彌羊你來我往,在雪山崖壁上交鋒。
他想讓秦非別講,他有點害怕。秦非臉上難得露出一個發自內心的笑容,一雙溫柔的杏眼像是盛著水霧,視線流轉間仿佛柳枝拂過湖面,漾起一片瀲滟的波紋。
還好秦非趕來及時,七個人還都沒有走遠,全在視野之內。大多數人交流的都是今天的游戲信息。他在本質上也只不過是一個和在場其他人一樣的平平無奇的玩家而已。
但如果他偏要去呢?說完戀愛史后,王明明的爸爸媽媽又開始滔滔不絕地講起了他們是如何繳獲這間房中的各個戰利品。
可他既然已經見了血,副本里的怪物又怎會那樣輕易地放過他?隨著秦非接連踹開了17和16層的安全通道門,又重新回到18層以后,他突然發現,18樓的面積似乎越來越大了。
“高級游戲區沒有辜負‘高級’這兩個字,游戲難度果然比昨天高出了很多啊。”
陶征盯著秦非的后腦勺,猶豫了半晌。
漫天飛舞的灰色雪片將視野模糊成一團。
他伸出手,衣袖向下滑落,露出半截白皙精瘦的小臂,那支原本佩戴在左手手腕上的電子表不知何時轉移到了右手,秦非將手表摘下,輕輕揉按著表盤遮蓋下的皮膚。“最開始說要進這棟樓的人是誰?”
“你狼心狗肺!!你沒人性,遲早會遭報應的!!”秦非開口。
彌羊:特么的你能不能別用這種領導pua下屬一樣的語氣跟我說話!!
幽幽的聲音在夜空中回響。“真是個好看的玩家,像天使一樣。”服務員十分真誠地雙手合十,夸贊道。彌羊呼吸微窒。
規則顯然是針對玩家的,假如真的有怪物來襲,怪物才不會管什么規則不規則。這個方向正對著他和秦非不久前走過的那條路。要想離開這里,他們必須加快動作才行。
秦非站在一群像是剛從垃圾堆里被撿回來的人對面,干凈得像個異類。正如亞莉安所想的那樣,當她替秦非辦完所有手續、向他提出那個請求以后,秦非毫不猶豫便答應了。黏黏膩膩的,很滑,就像是——
……剩老虎一個人在原地站樁。
通關大門就設立在距離蟲母不足幾米遠的前方。
谷梁選擇了這樣的處理方式,好處自然明顯,可壞處也大得很。
聞人見狀深受感動,默默在心中為兩人貼上了“心胸寬闊不計較”的大好人標簽。長而銳利的尖刺穿透祂身上的黑色衣袍,扎進皮肉里,秦非可以看見一顆顆細小的血珠滲出祂的體外,而后悄無聲息地溶入海水當中。
直播畫面外,那聲音又喊了他幾聲。腳滑了,從狹窄的木橋上跌落,掉進了游泳池里。
這出血量遠非剛才的擦傷所能比擬,在見血的一瞬間,秦非從面前的祭壇上感受到了一股極其強勁的吸引力,他的手掌幾乎不聽使喚地覆蓋上了祭壇表面。無數復眼翅蛾被困在了冰層以下,這些飛蛾泡在水中,卻并沒有死,反而像是魚一般動作迅捷地游曳著,在冰層下方翻攪出片片波紋。谷梁現在就是很后悔,他覺得他自作聰明,把人都想得太壞了。
“抓到了!”烏蒙興奮道。他將掌心在衣服側邊摩擦了幾下,好像那少年的頭發是一把什么臟東西似的。
“我是絕、對、不可能放你們進去的。”咔嚓。薛驚奇:“……啊,王明明同學真是熱愛學習的好同學。”
作者感言
【恭喜12號圣嬰獲得:1積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