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一個被他看向的人都會不由自主地相信,這個人絕不會隨意說謊——哪怕他們明知道他必定是在騙人。
雖然確實挺限制級的吧。直播大廳中,光幕前的觀眾們正不明就里地竊竊私語。那種帶著審評的眼神很難描述,有些像是在市場上打量著一塊肉,正在挑剔地品鑒著肉塊質量的好與壞,思考它是否值得自己花錢去買。
在離王明明家不足百米外的廣場邊緣,秦非無意間抬頭,看見了一個外墻體被刷成五顏六色的建筑。他迷迷糊糊地想著,右手不受控制地按下了按鈕。彈幕都快被秦非難得一見的呆滯神色萌瘋了。
耳畔是呼嘯而過的風聲,越來越濃烈的臭味在空氣中飄散,像是有什么東西的燃燒,又像是有什么東西在腐爛。
嗯,就是這樣。“他的證詞無效!”6號宣布道。有人曾經說過,世界上最高明的殺人手段分為兩大種類。
“尸體!”秦非:“……”所有人頓時猛然松了一口氣。
蕭霄興奮不已,沖林業豎起了大拇指。站在最前面的談永猶豫片刻,最終還是向后退了兩步。
他靠近了幾步,伸出手探向面前蕭霄的臉。不算高大的身型從陰影中顯現出來,對方陰鷙的目光與凌娜的視線交錯。秦非和蕭霄沿著最中心的那條過道向前走去。
他想試著套一套安安老師的話,可還沒來得及說上幾句話,宋天就從天而降了。“而一旦圣母懷中的那顆心臟完全變成血紅色,玩家們就會在里世界徹底異化,被里人格占據身體,變成不會思考的怪物——或者像14號那樣,完全變成另一個人。”畢竟,王明明的家現在就是他秦非的家,只要想回去隨時都可以,不必急于一時。
他之所以能將鬼嬰帶走,單純只是因為他在離開守陰村時,沒有直接進入結算空間,而是走進了那個神秘的黑暗世界。秦非的話有理有據,容不得其他玩家不信。
好感度上升,居然是因為他長得好看,而不是他幫了她弟弟的忙……“是那個早晨在物業門口大吵大鬧的老頭。”
如同一只黑色的漩渦,要將一切活物都吞噬入內。秦非揉揉手腕,續足了力道,猛地一抬手!白天它通常都會貓在領域里不出來,晚上才會到外面來外面活動。
有點不信邪,再摸兩下試試。于是所有仇恨都找到了出口,他不假思索,沖上去就踹了那條狗一腳!!“現在白方知道是比速度,紅方不知道,白方也知道紅方不知道。”
秦非沒有想錯。
此時估計正光著身子,蹲在表世界的告解廳外罵街吧。“蘭姆……”他早就推斷出告密可以換積分,于是他故意撇開其他玩家,獨自來到告解廳,卻又留出破綻,讓他們發現。
“是墻壁上的灰渣嗎?還是地上的草?”
3號的面容就這樣在他眼前暴露無遺。
想去接近修女以達到獲取線索目的的玩家,不止秦非一個。蕭霄怔怔出神。蕭霄:“?”
“救命啊,怎么越來越刺激了?我好緊張!”在短短五秒鐘之內,鬼火的心情大起大落。秦非沒有立即回答,而是伸手,從懷中拽出來一枚吊墜。
那雙清透到與這座骯臟地牢格格不入的眼中,閃過一絲意味莫名的思忖。蕭霄快被秦非嚇哭了,大佬兩個字再也叫不出口:“秦非、你??”他擺了擺手,示意修女不要再插嘴。
但,秦非可沒有那么好騙。那頭,秦非已經和林業凌娜肩并著肩,在眾人的目送下走遠了。
按照昨天日落的時間點來計算,現在起碼已經是下午五點半。
林業蠢蠢欲動地想要出去看熱鬧。秦非連片刻的遲疑都沒有, 笑盈盈地肯定道:“那是當然,我從不無緣無故騙人。”
它比劃得很努力,棺材里空間狹小,手的動作又太大,在棺材壁上左沖右撞,撞得梆梆響。他甚至后退了幾步,謹慎地打量著面前的幾人。晚餐有條不紊地進行著。
之后發生的一切與七日前無異,除了一些細節發生改變,其他全都沒什么兩樣。而結果顯而易見。
“快看旁邊另外幾個主播,快要被嚇死了吧。”
隨即,秦非像是被什么難以抗拒的東西所吸引,目不斜視地跟在了那黑影身后。不要說話。
零零總總的積分疊加在一起,秦非一邊聽,一邊在心中默默做著加法。
他以一種極其滲人的語氣說道:“誰,想當下一個呢?”然而,下一秒,王明明的媽媽說出了一句完全出乎它意料的臺詞。
“再來、再來一次!”林業手足無措地看著他:“可是、可是,規則——”
作者感言
兩小時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