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好幾分鐘, 兩名玩家青白交織的臉上終于有了些許血色。
兩人來不及卸力,直沖向一旁的地面,連著翻滾了好幾下,撞在斷裂的墓碑上。
聽見前方有腳步聲,他先是以為那npc又回來了,一顆心險些從嘴巴里跳到地上去。
他們走過長長的山路,來到河邊。秦非一邊走,一邊觀察著整座祠堂的環境。秦非搖了搖頭。
“你到底是怎么看出來的?!”直至串聯成長長的、筆直的、間距一致的隊列。
和6號一起愣在原地的,還有走廊上所有其他玩家。
他希冀著幸運之神能夠在他頭頂暫留片刻,好讓他盡快與鬼火和三途相逢。
總比去偷內褲要好得多得多。真想一板磚把眼前的人給敲死啊!
下一秒,就在眾目睽睽之下,門緩緩向兩側打開。再然后,幾撥玩家在祠堂中不期而遇。
“我們可以把車窗打開,然后跳下車。”有個男人提議道。而后來他之所以能夠確定徐陽舒有問題,一來仰仗著那截手指,二來則還是依靠他的天賦技能。既然他已經知道,所謂的24名圣嬰其實只是蘭姆的24個副人格。
眼看便是絕境。那份指南的第7條明確寫著:林業恍恍惚惚的,腦中甚至開始閃過一幕一幕的走馬燈似的畫面。
或許遠比一個一次性消耗品要大得多。黛拉修女這樣說著,忽然意識到身旁的青年在不久之前,也正是她口中“小老鼠”的其中一員。
這種鬼地方,他還有臉問他覺得怎么樣??秦非輕笑著,說出了正確答案。
很快,眾人便來到了祠堂門前。活動中心外,頭頂的陽光越發燦爛了。
怎么每天都過得像做夢一樣……?11號抬手,痛苦地捂住額頭。作為推動劇情前進最重要的、也是唯一的玩家,秦非在這一刻受到了史無前例的巨大關注,直播間觀眾人數暴增,直播面板角落數字翻飛,耳畔接連不斷響起系統提示,叮叮咚咚的積分聲幾乎將其他人的說話聲淹沒。
不就是一塊板磚,至于嚇成這樣嗎??“找什么!”
但是,死在尋找污染源的路上。他心一橫,咬了咬牙, 從懷中掏出一枚淺紅色的玻璃藥瓶, 朝秦非與林業所在的位置扔了過去:“你說你是撒旦,這一點你沒有騙人,你的確是,毋庸置疑。”
但此時局勢不明,大家都不敢輕舉妄動,生怕驚動到那些村民們,因此依舊老老實實地立在棺材里,一動也不動。他說話的語氣非常真實,半點也看不出是在瞎編,配上他身上那藍白相間的校服,顯得格外有可信度。不會是導游的,導游干干瘦瘦活像個骷髏架子,這手指比導游的胖。
可此時, 24號的頭頂卻明晃晃頂著一行系統提示。
“系統!系統?”
“祂”這個字眼,從來都是用來形容非人類的。那晚他一個人去亂葬崗時,躺在墓碑前,也曾體驗到過這種怪異的瀕死感。
還有三人則神色謹慎,靜靜盤踞在大巴的三處角落。秦非留意到,崔冉并沒有告知這些新人:輸掉陣營賽不會失去性命。規則只說了,不許“交頭接耳”。
“這新人是個傻X吧,自作聰明!”這么有風度的男人,現在可不多了。在《馭尸術》中記載的那個故事里,那名創造出這個法術的趕尸人就是帶領了七名幫手一起去了冥界。
秦非卻似是渾然不在意:“那些真正敢去主動實踐的人,不需要我提醒,自己也能想到。”秦非連推門的時間都沒有,直接邁開長腿,從被簾布遮掩的窗子里翻了出來。
他抬頭,望向大巴車最前方,駕駛座椅的方向。
他猛地收回腳。(注2:陣營之心具體使用限制的最終解釋權歸屬系統所有。)
……
頭顱上的五官,和村道兩旁的神像一模一樣。其他玩家可都在上面呢!事實證明,觀眾們屬實是想多了。
只有他能看見npc,npc卻看不見他。
如此明顯的線索鋪開在眼前,即使是那些反應遲鈍的玩家,此刻也都已經明白過來了。
作者感言
秦非看著眼前經過的門,一扇又一扇,沒有任何區,覺得這些房子仿佛就像兩排整潔鋒利的牙齒,窺視著玩家們,盤算著在恰當的時機狠狠咬合,咀嚼,將他們粉身碎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