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但笑不語。但現在, 蕭霄的心里徹底平衡了。假如真的到了那里,6號興許也就會收了參與混戰的念頭,一門心思地茍起來。
秦非坐在他斜對面,同樣也沒能躲過,溫熱的液體順著秦非的臉頰滑落,他屈指輕輕蹭去,若有所思地盯著自己被染紅的指尖。
看見來人是秦非,村長一愣,眼中寫滿難以置信:“你居然——你、你怎么……”雖然他從小吃得就不多,但哪怕僅僅是一粒米,就算掉到地上,也比喂給這個毫無用處的小崽子要讓人舒心暢快得多。
竟然是蕭霄和孫守義。而秦非那一行人則要忙碌的多。
還是其他什么緣故?
這是哪里?自己為什么會出現在這里?
壓生的觀眾會試圖給主播提供幫助,壓死的觀眾則會竭盡全力給直播間中的玩家們制造阻礙。她好像覺得,去弄死一個原本就離死不遠的人,要比弄死一個活得好好的人合理些。他立在窗邊落進來的陽光中,燦金色的光線在他的臉上勾勒出一圈金黃色的暈影,看起來充斥著若即若離的破碎感,美得不似凡人。
片刻過后,晨晨早餐鋪的老板給了他們一個不滿的眼神:“買嗎?”村長停住了腳步。他覺得自己的鼻子好像被什么東西堵了似的,脖子也像是被什么東西掐著,呼吸越來越困難。
他撞上了什么東西,硬邦邦的,幾乎快要將他的鼻梁擠扁。而捉迷藏和四角游戲比起來,顯然四角游戲要更合適一些。
玩家屬性面板的開啟并沒有安撫到車內新手們的情緒,短暫的安靜過后,喧鬧再度繼續。
不知不覺間卷入了奇怪話題的秦非,此刻的處境卻絕對算不上輕松。除了滿地的蟲蛇鼠蟻,就只有像是永無止境一般不斷蔓延、轉折、再蔓延的圍墻和地面。
其實,在最初的最初,還在大巴車上時,刀疤就已經留意到了這個年輕靚麗的女人。若是秦非從常規渠道離開,鬼嬰自然也會被滯留在副本世界中。短發的那個此時才顫抖著嘴唇開口:“那個人剛才……指認了店鋪的老板是鬼。”
鬼火是9號。說是監獄還差不多。
門外空空如也。……所以。
可刀疤如今已是全車人的眾矢之的,不能再如幾分鐘前那樣行事毫無顧忌,聞言只強忍著怒火道:“你又怎么能確定,去找司機就不會誘發什么糟糕的后果?”秦非雙手交疊,鄭重其事地開口:“有一件事,我必須要告訴你。”
蕭霄臉上的迷茫更重了。
“其實他一般不這樣的……你要是看過他上一場直播就知道了。”
青年站在囚牢前,沒有流露出任何的緊張之色來。
12號說的沒有錯,他的確就不是12號的里人格。“祠堂和亂葬崗,剛才你們也都排除了。”
他一步一步平穩地向前走去,雙目直視前方。蕭霄換了個邊,對右側僵尸如法炮制。“哼。”刀疤低聲冷哼。
七月盛夏,頭頂的太陽大得要命,像是想要將地面上的一切都烤得融化。而1號同樣也停下了動作。就連秦非本人,同樣對此充滿了興趣。
據蕭霄說,鬼火那天晚上回去以后就到處問別人“黃毛”是什么意思,問了一輪后終于得到答案,自此一蹶不振,連著幾天都沒什么精神。
秦非的話有理有據,容不得其他玩家不信。
可秦非卻一直沒有意識到,就像是記憶中完全沒有這個人存在似的。而秦非則靜靜立于原地,像是什么也沒意識到,又像是將一切都了然于心。他們永遠都對主播微笑點頭,讓他出門玩一會兒。
他們一路追隨而來的神級新人,會在還未長成前,就先折翼在此嗎?又或許是想說些別的。
順帶還將白天出去過的所有玩家都打上了“不是好人”的烙印。良久, 秦非和蕭霄都說不出話來。
竟然是蕭霄和孫守義。他忽地猛然一閃身。
林業看著秦非八風不動的模樣,眼前不知怎么就浮現起在守陰村副本參加村宴時,秦非面不改色地伸手摳自己眼珠子的場景。
“抱歉啦。”
無人回應。
作者感言
青年瞇起眼睛,復刻出了一個和鬼火一模一樣、百分百還原的神秘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