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玩意還能是負的??秦非目光淡淡地掃過身側的囚室。三途原以為秦非鋪墊這么久,肯定是想讓他們幫忙。
他們被蝴蝶下了嚴密的封口令,絕不準向外吐露半個字。無論是隨手順東西的本事,還是溜門撬鎖的本事,秦大佬看起來都不像是一般人啊。
【圣嬰院中的修女:好感度5%(修女覺得你是個還算不錯的信徒,她愿意為你祈禱)】
就著模糊不清的月影,華奇偉看見半張臉,出現在棺蓋上那條不足一指寬的裂縫中。
——話說回來,他是從什么時候開始有良心這種東西的?
“臥槽……”……略過耳畔的風聲隆隆, 如雷鳴炸響。
不知過了多久。倒是頭頂的墻皮紛紛落下,灰塵四溢,嗆得蕭霄眼睛都睜不開了。怎么一抖一抖的。
男孩小桑“啊”地慘叫了一聲,嗓音尖銳又凄厲。
秦非輕描淡寫,似乎完全不覺得自己說出口的是什么驚人之語:“因為,我已經從里面出來過一次了。”他似乎并沒有看見秦非,自顧自抬著手臂,僵硬而木訥地寫著字。
那雙清澈水潤的琥珀色眼眸,此刻卻盛滿了刀子般銳利的光,落在人臉上時,像是能將那表層的皮膚割裂開,看見他們心中最暗處潛藏著的想法。電子合成的系統播報聲在他耳邊不間斷地響起,可他不懂這些數字意味著什么。
看見的那一眼,大概是導游用了什么法子。
他媽的,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蕭霄愣了一下:“蛤?”可惜秦非并不領情,臉上笑容更甚,完全沒有被導游不聞不問的態度打擊到,依舊熱情洋溢:“導游您工作幾年了?”他真的快要被氣死了!
滿地的鮮血。……
但,油鍋里的那顆頭,顯然屬于玩家。
“你看你的衣服都破成什么樣了。”
“這,應該不至于吧……”他的眼神有點呆滯,吞了口唾沫。有玩家倒抽了一口涼氣。
這到底是為什么?后果自負。這個里面有人。
副本里有近三十個玩家, 他到現在連人臉都還沒認熟,哪怕三途說的是其他某個林業一點印象也沒有的邊緣人物,他都不會覺得這么驚訝。“除了艾拉,還有那個最最討厭的彼得·瓦倫——就是那個渾身長滿了瘤子一樣的眼睛的家伙。”
而出乎秦非意料之外的是,他們離開時,竟還引走了三個血修女的其中一個。
雖然導游對他的好感度很高,但秦非還是無法將如此重要的事全部寄托在“NPC的偏愛”這種虛無縹緲的點上。“你有問她和《馭鬼術》相關的事情嗎?”蕭霄滿懷期望的發問。
秦非提完問題后, 便再無人開口。第七日的村祭需要從剩余的存活玩家中篩選出六人。秦非呼吸一窒,后知后覺地意識到,或許,這就是他被修女抓來的理由。
秦非記得,在他上一場直播結算時,“解鎖新結局”和“整體劇情解鎖度”都有相對應的積分獎勵項。十萬火急之中,秦非的余光再次瞥到了自己肩膀上坐著的鬼嬰。
蘭姆的神情怯懦,黑發柔軟,瞳孔中藏滿了對這個世界的恐懼與抵觸,就像一只被狼群咬傷后獨自瑟縮在角落的小羊。少年再次檢查了一遍周圍環境,在終于確定各個角落都沒人以后,他正了神色,轉頭看向秦非,說出了一句令在場的每個人都感到十分詫異的話:不過一頓飯的功夫,禮堂外,整個守陰村的模樣已然與先前迥然不同。
他說的是秦非昨晚拉開門,卻又沒見到人影的那個家伙。不得不說,秦非為自己捏造的身份在黛拉修女這里實在過于好用,修女如今對秦非完全知無不言,一應要求盡數滿足。要不之前都已經死了那么多玩家,醫生怎么一次也沒出現過呢?
粘稠的血漿以一種十分反物理的方式向上流淌,鋪在在臺階上,像是一道血色的瀑布。秦非蹦跳著用胸腔撞開一個試圖攻上臺來的尸鬼,咬著牙,悄聲詢問仍坐在他肩膀上看熱鬧的鬼嬰:“你就沒有什么辦法處理一下?”難不成和軀干分開,那些零星的部分就不算14號了嗎?
……因為假如不隱藏,玩家就會像是綁定了一顆移動衛星一樣,走在哪里都被人圍觀。然而——
太難受了,那種濕滑軟膩的觸感……秦非真怕自己下一秒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手,一把將那鬼嬰從肩上揪下來丟出十米遠。
規則世界的直播不對玩家開放,離開副本后又不能在中心城中隨意探討副本里的內容,因此一個玩家要想出名,難度還挺高。
既然決定要去,那自然是越快越好。如此打過照面,秦非心里基本已經有數。他也壓根沒打算費心去想。
作者感言
華奇偉不為所動:“出去才是真的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