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路走來,除了周圍實在黑了點,讓人心慌以外,其他一切都很順利。
不過有了剛才秦非刷門的那一幕在前,起碼所有人都知道,秦非所做的一切是有目的的。
青年故作深沉,下頜緊繃,原本清淺的眸色在光線昏沉的床底也被壓得暗了幾分,看上去十分具有迷惑性:各小隊抽出人手進入帳篷內,眾人商議著之后的進程。
“你是玩家吧?”“咔嚓!”圈上有一個大大的數(shù)字18。
秦非又向后躺了躺,一副“你要弄我就快來弄”的擺爛樣:“隨你,我死了你也活不成。”草叢中的四人先是一愣,繼而神色驟然警惕起來!
那個玩具熊的確足夠醒目,醒目到他們在沒有縮小的時候,就第一時間注意到了他。薛驚奇是因為他才受傷的,隊伍里有一些隊長死忠黨,譬如那個扎雙馬尾的女生,已經對他投來了極度不滿的目光。剛才出言嘲諷的幾個靈體抬爪,撫上自己沒有實體的臉頰,委委屈屈地抬眸看了過來。
而走廊上其他的玩家,有些甚至都還沒反應過來。“我們違反規(guī)則了!”秦非面色比地上的冰雪還要煞白。穿過一道薄薄的光幕,在橫跨的不知多少個維度外的另一個世界。
細細長長的條狀雪痕遍布在雪洞內各處,上下左右到處都是,密密麻麻,將完整的雪面分割成如蜘蛛網般細密的塊。帶著隱約怒氣的抱怨聲自角落響起。
這狗東西接誰的任務不好,偏要接蝴蝶的,一上來就和他作對。小秦為什么不躲呢?扭頭看向秦非,就見他一副淡定的不得了的模樣,四目相對時抿唇,沖他露出一個溫和柔軟的微笑。
哪里來的殺千刀的小毛賊,連垃圾站都不放過!
等到他走的近了,大家才發(fā)現(xiàn),他身后竟還跟了兩個同樣體型粗壯的玩家。
身后緊閉的房間門吱呀一聲打開,兩人從雕塑中鉆出來,離開房間,回到了走廊上。
“啊對,沒錯媽媽,上午來我們家的就是他。”身份?秦非一點曠工的自覺都沒有:“遲到了也沒關系。”
一分鐘以后,前方玻璃門傳來“滴”的刷卡聲。“我推測,是否能夠順利離開雪山,最要緊的一點就在于第一條規(guī)則。”
畢竟這家伙可以說是聲名遠播,大家都知道他就是被蝴蝶追殺的小秦。秦非盯著茉莉越走越遠的背影,眉宇間露出些許思索。因為這項規(guī)則,綁定組隊下副本的模式十分常見。
——當然也包括彌羊自己。門口,大象的三名隊友占據(jù)了最有利于觀察的位置,其他玩家被擠到一旁。故而打量的重點落在了秦非這邊。
“你們看,那是什么?”
秦非試著想插話,但無論他說什么或做什么,都無法打斷王明明的爸媽。沒人家聰明,能怎么辦呢?沒有人發(fā)現(xiàn), 不遠處的另一側,谷梁正鬼鬼祟祟地蹲在地上挖著什么。
沒什么懸念,在外面喊的人是蝴蝶。聞人黎明的雙眼放空,肢體動作越來越僵硬,像個機械化的、失去了自我意識的木偶,在雪地和枯樹間無意識地行走。大爺一腳將門踹開,兩人同時沖進門內,旋即,但也轉身將門鎖扣死。
可是這次,彌羊的天賦技能說明里。“砰!”
頃刻間,掌聲如雷貫耳,幾乎要將艙頂掀翻。這座密林明明位于雪山中心, 卻仿佛獨立在雪山之外,玩家們站在林中時,甚至沒有一片雪花落在他們身上。竟然這么容易就從那間困住他整整一天的,噩夢一樣的小黑屋里脫身, 陶征感覺他現(xiàn)在就像在做夢一樣。
果不其然,船工只掃了一眼床底,便大步流星地朝衣柜走來。
“對啊,這還不趕緊跑。”這個問題實在有點奇怪。蕭霄聽得沒錯,林業(yè)說的的確是這句話。
有鬼臉所在的地方很可能就會有任務存在。
這老頭是彌羊在一個B級副本中的偷竊對象,輸出不高,但血很厚。面色青灰的保安大叔一身制服,坐在保安亭前的小板凳上,手里拿了個老式蒲扇,正動作僵硬地一下接一下,為自己扇著風。
聞人黎明和烏蒙都試了一遍。
高階玩家在確保自己進入安全位置后,或許會放松下來,開始重點審查副本內的其他細節(jié),深挖故事背景。
秦非沒有回答。
孔思明以精湛的演技成功逼退了不懷好意的賞金獵人,為自己換得在下山途中全程牽住秦非衣角的資格。聞人黎明在自家隊伍中從來都擁有著說一不二的話語權,雖然秦非還沒說出他反對的原因,但聞人心中已然涌起淡淡的不悅。天穹之上,一只巨大的眼睛藏匿在云層背后, 靜靜注視著波瀾起伏的海面。
“砰!”
作者感言
會造成如今這副局面的只有一個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