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舊沒有找到彌羊。現在，他又開始重復起先前的動作, 低頭輕嗅, 像是動物在憑借氣味辨識著什么。

他說話聲音越來越小, 一副強行挽尊的心虛樣子。秦非覺得這動作好像在吸貓。

“羊內心OS：兒大不由娘啊。”可垃圾站時間表上提供了6處地點，中心廣場那一處的確是最最特別的。

也就一個C級玩家，武力值一點沒有，人卻挑剔得要命，還特別愛指揮。他看著玩家們，緩慢地勾起嘴唇，抿出一個弧度優美卻沒什么溫度的微笑。

渾身幾乎沒有一塊完好的皮膚, 寸寸焦炭崩裂開來，從縫隙中流淌出黑黃色的脂肪液體。

污染源的氣息？青年故作深沉，下頜緊繃，原本清淺的眸色在光線昏沉的床底也被壓得暗了幾分，看上去十分具有迷惑性：

“你對蝴蝶好像還挺了解？”

崔冉沒有和薛老師他們一起出去嗎？周莉第二次進入奧斯塔迪亞雪山，是只身一人，可這次，她顯然不像上次那樣走運了。

除了他們以外，所有原本沒能拿到邀請函，通過購買或黑金玩家攜帶進入副本的玩家，腦門上全都冒出了汗。“你不能殺我。”秦非幽幽道，“因為，如果我死了，你也一樣活不了。”

“……那是什么？”丁立向那個方向靠了過去。“臥槽這蟲子怎么往人眼睛里鉆啊！！”

他急忙取出一瓶補充劑灌入口中，心中不由得一陣后怕。然后，牢房內的這一幕，便會毫無遮掩地暴露在NPC眼下。

蕭霄好奇地插嘴：“那，假如他們什么壞事也沒想干呢？”它就飄在距離地面幾厘米高的位置，不斷搖晃，卻始終沒有被水流沖走。一切都發生在短短幾秒之內。

“不能怪我吧，要怪也怪刁明實在太討人厭了，我一罵起來就停不下來……”有人——也可能是什么別的物種，總之，有東西襲擊了營地。

【托羅蒙德雪山中的神廟，攝于1973年。】

天色很快地昏沉下來，烏云遮蔽天空，仿佛有悶雷在云層背后翻滾，一股詭異的森冷之氣驟然彌漫。黑燈瞎火的，一個人多不安全。

刁明之前那副瘆人的鬼樣子，還深深鐫刻在眾人的腦海里，他們一點都不想再看到刁明的爛臉。在副本里，玩家們最忌諱的就是亂說話。船工從懷中掏出鑰匙，打開了鐵牢的門。

“估計是的，這條走廊里有污染，老鼠和熊開始喝精神補充劑了。”秦非還在那里琢磨著規則，直播間觀眾卻已經差點笑暈過去了。

房間里沒人，門也并沒有鎖。

這才讓他半天功夫就漲了大半盜竊值。“唔，其實。我也沒做什么。”秦非語氣輕描淡寫，“就是順手去消滅了一下污染源。”

立馬被人懟了回去：“你先睜開眼睛看看你家主播在干嘛，再說人家小秦，行不行？”神廟中所有玩家全都去了石雕那里，谷梁心下竊喜。大概是隨著怪物的死亡也跟著失去了生命。

斜坡有弧度，將那面擋住了。

鼻端彌漫的清香不知何時已然變成了濃厚到令人窒息的血腥味，隨即，一股巨大到令人完全難以抵抗的推力從后背傳來！

但當在暴雪中穿行了四個多小時，成功抵達地圖所指的地點時，看著出現在眼前的景象，眾人依舊沉默了。刁明徹底被弄無語了：“你怎么這么好糊弄，一點食物就把你打發了？”

他們還在吭哧吭哧和鬼怪你追我趕的時候，小秦已經單槍匹馬殺到不知哪個神秘角落，一刀把污染源結果掉了。

彌羊想要上去幫忙，卻被一堆人擠在了后面，所有玩家都站在了怪物的背后，只有秦非一人直面它的怒火。秦非聽到聞人黎明的疑問，腳下一個趔趄, 差點被他偏離到十萬八千里外的思路絆倒。“在這樣的條件下，如果直接將尸體扔入水中作為誘餌，籌碼可能有些不夠。”

新人排行榜榜首在眾目睽睽之下消失，這就是服務大廳亂作一團的誘因。所以，他們還有10分鐘的思考時間。其他玩家提出任何看上去帶有危險性的提議, 她都一概當做耳旁風。

副本中所有玩家都能夠登錄玩家論壇，也都看過通緝令上的畫像。

“主播在干嘛？”直到所有人都消失在視野盡頭, 這才慢悠悠地走了出來。

秦非很難不將這歸咎于來自副本的惡意。以小秦這種一顆心長800個心眼子的性子，在場眾人全死光了，他恐怕也不會有事。這不是實在忍不住了嗎！

“這是祭祀的地點？”陶征盯著地上那圖案分析道，“你們看，邊緣延伸出來的六條線，正好可以放在那六個祭壇。”直播中，一道不屬于秦非的聲音不期然傳來。“紅方一共有9分，我和林業2分，三途姐2分，你2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