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霄:“當然不是……我就是想問——”
秦非:?
鋒銳的刀尖迎面刺來,卻被神父揮手擋開。秦非眨了眨眼。
語畢,他將指南遞給秦非,搖晃著那面紅色的導游旗離開了義莊。還有人一語道破重點——男玩家打了個寒戰,回過頭去。
村長卻好像并不想走:“不請我進去坐坐?”“修女說過,主將會從我們這24名圣嬰備選人中挑選出一名圣子,而挑選的憑據,是我們每個人的積分,對嗎?”
程松是老資歷的獵頭,不至于信口開河,想來他應該是借助了某種道具的力量,才能夠如此精準地預判時間。秦非眨眨眼,沖那些人笑了笑:“他可真容易生氣呀。”他口中的那個世界,指的必然就是表世界。
那地板上有一道可以向上拉起的木門,像是地窖的門那樣。
去……去就去吧。他伸手,將右邊僵尸的頭輕輕拂開:“婉拒了哈。”“天哪,我快要氣死了,好不容易才走到這一步,要是主播能再早點發現這些苔蘚的秘密就好了。”
這幾個僵尸看起來,竟然似乎也許好像……還挺好說話的樣子?就只能由他們來創造死亡。
談永頭腦發脹,耳邊此起彼伏的嘈雜聲逐漸匯聚成嗡嗡的轟鳴,他的大腦混沌一片,整個人像是被泡在一桶滾開的沸水中那般焦躁不安。
和他們這種剛從中心城最最底層爬上來的小主播全然不可同日而語,中間幾乎隔著天塹。秦非看不見的方向,村長眼神閃爍,依舊不懷好意。程松卻搖了搖頭:“他已經不符合我們善堂吸納新人的標準了。”
司機修長的脖頸上頂著一顆光潔的腦袋,臉上平整而光滑,沒有任何五官,那張可怖的面孔泛著詭異的青黑色,就像是一張死去多時的人皮包裹在橄欖球上。秦非進入副本以來,還是頭一次看見一個人這么有病。
那眼球簡直不像是他自己的,剛才,就在他的手指觸碰到眼眶的一瞬間,就像是被什么東西吸進去一般,伴隨著絲絲縷縷的涼意。
在副本中絕大多數時候,1+1的威力都遠遠大于二。
秦非在院門前站定幾秒,見院中再無其他異狀,繼續向內行進。只要是E級及以上的主播,每場直播開播30分鐘后,都可以打開彈幕面板。說著他垂下眸子,遮住眼底并不存在的落寞。
而12號身上背負著更多的分數,這注定讓他超越6號,成為整個副本中所有人眼中的眾矢之的。
那腳步聲越來越近,越來越近。24號是副人格之一,在醫生的記錄本中寫到:隨即那鞭子像是有了自己的意識,極度靈活地鉆進了三途與繩索之間。
秦非邁步走了進去。他陷在了某種看不見的東西里面,四肢被禁錮,難以動彈。
可他卻只有自己一個人。不知不覺間, 秦非的自來水粉絲竟然已經有了這么多。
鬼火身旁,三途的狀況比剛才更不好了。小院內的空氣如死一般寂靜,只有慘白的月光靜靜流淌,在義莊院墻上投下妖魔般虛晃舞動的影。上次在守陰村副本結束后, 他誤入黑暗空間,當時也是同樣的感覺。
森森冷風吹過,掀起眾人的衣擺。
混了三年,五年。直至串聯成長長的、筆直的、間距一致的隊列。
這里好像是一個地牢。
“我是……鬼?”彈幕都快被秦非難得一見的呆滯神色萌瘋了。
這樣想來,一定是在亂葬崗有什么事耽誤他們的時間了。有人當場就花錢截了秦非的圖傳給了親友,還有人一眼找準商機,將直播截圖印在了小扇子上,在0039號直播光幕前擺起了小攤。漸漸的,那輪廓變得越來越清楚。
“老公!!”“蘭姆……”
秦非眉眼彎彎,漂亮的琥珀色瞳孔中盈滿笑意,抬水向他打了個招呼:“嗨,早上好~”比起驟然慌亂起來的觀眾們,正身處危機中心的秦非看上去卻要冷靜得多。
他們都還活著。
鬼嬰依舊無憂無慮地看著戲,一顆大大的腦袋一點一點。蕭霄手中捏著法訣,十分勉強地將它制住,可右邊僵尸的氣性顯然要比左邊僵尸大上不少,始終不肯屈服,左右沖撞著。和所有秦非曾見過的其他醫生一樣, 鳥嘴醫生寫起字來也頗有種六親不認的架勢, 好在秦非辨識筆跡自有一套方法, 再自上而下將第一頁筆記掃視一遍后, 他大概梳理清楚了醫生的運筆邏輯。
比起驟然慌亂起來的觀眾們,正身處危機中心的秦非看上去卻要冷靜得多。他依舊沒有回頭,只是動作僵硬地將手從方向盤上拿了下來,在一車人目不轉睛的注視中,司機緩緩伸手,按下了大巴控制臺上的某個按鈕。
作者感言
圣嬰們三三兩兩地在活動區中打著轉,不時有人上前同其他人搭訕,對話卻都沒能持續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