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本書,從始至終都沒有被拿出來過。恰好秦非就有。
王明明的媽媽尖叫起來:“你不要動!!!”
他也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指尖傳來的觸感依舊,那挺直的高鼻梁,說什么也不可能是相片里王明明那樣的土豆鼻子。
但,夜色比方才更加深沉,一種濃郁的混沌感沖擊著眾人的感官,空氣中像是藏匿著一個個看不見的扭曲漩渦,將源源不斷的黑暗輸送向這個世界。
怪不得流了那么多血,恐怕手指頭都要磨禿嚕皮了,秦非心中涌起些許對副本boss的微妙同情。道士,在規(guī)則世界中,這絕對是最有用的幾個職業(yè)之一。反正也不會死。
路上人來人往,衣著打扮都并不光鮮, 整條街的色調看起來陰沉得不可思議, 偶爾有精致華麗些的車馬路過,全都行色匆匆,沒有片刻停留。
老板娘一開始還裝作沒看到。他想起鬼嬰在亂葬崗的那天晚上。
林業(yè)明知道那扇門一進去就再也不可能出來, 可就在門出現的那一剎那, 他的大腦就像是放空了似的,恍惚間雙腿已然不受控制地邁步。別的NPC都沒動,這種情況下,秦非跟著一起去顯然不太合適。
青年的舌尖輕輕擦過上顎,語調輕快優(yōu)雅。
這也就讓玩家們逃脫起來十分輕易。
這樣一來,秦非挑選起道路便更加輕易了,只需要向著眼球們不愿去的方向走就是。規(guī)則世界的副本中,并不是每個副本都能保證一定有玩家通關。守陰村的祠堂格局復雜,一進連著一進,房間也很多,但絕大多數都被鎖死了,根本打不開。
奔波一夜,大家的san值都收到了或多或少的損耗,此刻繼續(xù)休養(yǎng)生息。
他說的是秦非昨晚拉開門,卻又沒見到人影的那個家伙。“可是,何必那么麻煩呢?”秦非眨眨眼睛,抬手掀開棺蓋。
玩家們不約而同地頓住腳步,盯著那紅色的紙錢串觀察起來。應該不至于這么巧吧?可實際上,青年心中早已百轉千回,模擬出了無數種對話可能帶來的結果。
即使是已然經歷過幾十場直播的程松,在此刻都依舊忍不住地心潮澎湃。一滴鮮紅的血淚從他漆黑的眼眶中流出,滴落在地上,將地板沁染上一抹觸目驚心的顏色。直到遇見秦非,他才忽然意識到。
原來如此,秦非垂下眸子。
秦非試探著問道。
相比于暴躁之氣溢于言表的普通觀眾,那幾名打扮得花里胡哨的高階靈體看上去反而平靜不少。
“你想象一下,現在你正坐在自己的家里,但很快,再過幾分鐘,你或許就會被系統(tǒng)投放到不知什么鬼地方去。”
“不不不不。”出乎眾人的預料,徐陽舒聽了秦非的話后非但沒有表現出絲毫意動,反而將頭搖成了撥浪鼓。導游重新戴上了他的帽子,寬大的帽檐幾乎將他的大半張臉都淹沒在了陰影下。
但秦非和蕭霄的墜子里都沒有。“四,不要打開紅色的門。”
別人還很難看出來。
秦非已經可以確定,推開門后會發(fā)生的事,絕對不會是他想看到的。作為推動劇情前進最重要的、也是唯一的玩家,秦非在這一刻受到了史無前例的巨大關注,直播間觀眾人數暴增,直播面板角落數字翻飛,耳畔接連不斷響起系統(tǒng)提示,叮叮咚咚的積分聲幾乎將其他人的說話聲淹沒。“沒死?”
3號垂落在身后的右手猛地攥緊,堅硬的刀柄硌得掌心生疼!秦非提完問題后, 便再無人開口。“已經被釘死了。”他道。
導游很快就不耐煩了,他不喜歡這個頂著一張丑臉的黃毛一直在他眼前晃,他給了對方一個陰惻惻的眼神:“有屁快放。”
幾名玩家同時向凌娜所在的方向跳去。
“猜一猜第一個進攻的會是哪一只?我壓西南面的那一只!”
到底是什么東西進到義莊里來了?“砰!”
光幕背后,正在觀看直播的靈體們笑得東倒西歪。而出乎秦非意料之外的是,他們離開時,竟還引走了三個血修女的其中一個。
雖然秦非這問題乍一聽提出得十分突兀,可就在修女回答的瞬間,教堂內仍有四五個玩家齊刷刷神色一緊。“難道你不想被我的斧頭劃開皮肉和內臟,看看自己身體里流淌的鮮血是什么顏色嗎?”“快出來,快點!去外面站成一排!吃飯的時間到了!”
作者感言
“真的,我看一眼光幕就快要呼吸驟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