線上方的皮膚比下方高出一層,觸手碰到上方皮膚時,秦非很明顯地感覺到了隔閡。背后的人沒有回答,秦非扭過頭,和他四目相對。
鬼火喃喃道:“社區里剛剛發生過這么大的事,可我們上午找那些居民打聽的時候,他們也沒和我們說啊……”隨著提示音響起,彌羊的視野下瞬間開啟了另一個角度。赫然便是玩家們的臉。
而且他說的,說到底也全部都只是自己的推測。瞬間引得一片罵聲。
“巡邏期間一定不要脫掉制服。”“如果你真的覺得王家有問題,大可以自己進門看看,我不會攔著你的。”
他順著應或所指的方向望去,果然,在高達十數米的懸崖之上,一只雪怪正攀附在凸起的巖石旁,虎視眈眈地望著下方的玩家。大雪落在他的身上、頭上,但他就像是完全覺察不到, 整個人漸漸被染上了一層白。尤其是其中某位玩家的粉絲。
因此一旦被雪崩波及,他們就必定被掩埋。
兩分鐘,三分鐘。
門上的油漆過于鮮亮,像是剛刷上去的一般。蝴蝶可以肯定,以小秦的陰險狡詐,他肯定已經看出瓦倫老頭是和他們一伙的。現在是早晨7點多,秦非決定先回一趟家,然后去炒肝店。
三途皺眉道:“比分在今天上午已經出差距,下午時差距進一步增大,我懷疑,有一部分玩家使用了轉換陣營的道具。”
他還要去炒肝店打工,沒在家里多做停留,吃完飯后便推門離開。可是這屋子的各個角落都拉著窗簾,光線透不進來。這里是……什么地方?
可那絲線粘性極大,他怎么扯也扯不斷。
生者嘛,當然也可以,但那就要看他高不高興了。林業站在秦非旁邊,看著大佬面帶神秘微笑,那笑容一如既往的溫和,可林業卻不知為什么, 在七月盛夏猛烈的日頭底下打了個冷戰。下一秒,端坐在那里的黃狗,整顆頭突然像是爆裂的西瓜般炸了開來!
也有靈體好奇他變成如今這副樣子究竟是為什么,饒有興趣地討論著。
可短短幾句話的交談過后,他似乎已經將自己的目的忘到了腦后。
孔思明的手機顯示,現在的時間已經到了早晨六點。哥哥靈機一動,撿了很多小石子,丟在地上作為標記,在被后媽扔下后,沿著石子找到了回家的路。
那攤主是個黑瘦黑瘦、干巴巴的老男人,看起來只有聞人黎明一半高,可上躥下跳的氣勢卻比聞人黎明足足高出兩米。林業幾人已經一溜煙竄到了旁邊的居民樓墻后,正焦慮萬分地盯著這里。報警回執上只寫了“鬼年鬼月鬼日”。
三途剛想問點什么,忽然,整座垃圾站開始劇烈搖晃起來。秦非覺察到,這平靜十分流于表面, 像是在故作鎮靜。
可他沒想到,秦非的巴掌居然見效得那么快。然后就聽見秦非的聲音悠悠從前方傳來:“我升到A級了。”“靠,又見小羊經典形象!!我還以為絕版了!”
保安亭里氣氛驟然一松。
“你怎么不早說?”他瞪了烏蒙一眼。他在進入雪山副本后一直使用著自己原本的形象,如今危機當前,他干脆利落地發動了天賦技能。看看有沒有機會撿個漏什么的,雖然彌羊覺得希望不大。
“我也聽到了密林喊我的名字,可惜,我的精神免疫實在高得不行,密林拿我根本沒辦法。”
活動中心里有雜物間嗎?【全體玩家請注意,身份卡已發放。】
“確實,等級歧視也別太嚴重吧,能升到D級的人,智商還是正常的好不好。”
“什么什么?老婆又要去偷什么了?”頭頂的倒計時以一種冷酷到近乎殘忍的節奏,分秒不停地變換著,像是一只在黑暗中蓄勢待發的魔鬼,想將所有玩家全部抓進地獄里。明明那往前或向后的距離,并不會影響到任何觀看體驗。
但這玩家心知肚明,他的情況隱瞞不了多久。
伴隨著砰的一聲巨響,崖邊的積雪塊塊下落。
秦非在心中由衷地這樣想到,面上卻半點未曾表露出來,看上去冷靜得出奇,似乎絲毫不為蜥蜴所遭受的傷痛所動。薛驚奇看著在眼前“砰”一聲關上的保安亭窗戶,頓覺有些頭痛。可是秦非還沒回來……
有了岑叁鴉的預言在前,一行人在原地休整片刻后,轉而重新踏上了右邊那條道路。
不知為何,秦非莫名有一種被取悅了的愉快感覺, 青年好整以暇地望著污染源。
他雙手緊緊攥在一起,向秦非身旁蹭去,宛如受驚的雛鳥。
作者感言
重重砸在墻面上,發出令人后槽牙發酸的彈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