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根植物都擁有一根細細的莖,那莖是肉紅色的,就像是一根根裸露在空氣中的血管,里面隱隱有不明液體涌動。就在廣播結束的下一刻,秦非的屬性面板最下方赫然多出了一行字:
【歡迎來到心之迷宮!以下為部分迷宮守則,在正式進入迷宮前,請仔細閱讀。】“等一下!等一下!”身后傳來林業的低聲驚呼。
這種事情還真說不清,除非他們自己拿到一個積分,否則是沒辦法憑空猜出這其中的機制是如何運行的。
不知為何,秦非忽然感覺到一陣極劇濃烈的不安,這不安毫無來由,他迅速轉身,低聲呵道:秦非就像一個在餐廳里無理取鬧為難服務生的沒素質的客人,用鼻腔擠出一聲詢問。
秦非并沒有因為她的排斥而表露出任何退卻之意。一發而不可收拾。
但副本結束時,那些沒有成為圣子的玩家究竟是可以隨著圣子一起離開副本,還是會永遠地被留在副本中。很可惜讓她失望了,秦非一點恐懼的神色都沒有表露出來。秦非站起身,觀察起告解廳中的情況。
門的背后是一條和小房間同色的銀灰色窄道,秦非沿著那條過道走了一小會兒,眼前逐漸開闊起來。哦!還說了句和剛才在地牢里,對0號說過的一模一樣的話。
中間那靈體一副虛榮心得到了極大滿足的模樣,伸手捋了捋自己并不存在的胡須,拖長著嗓音開了口:“那還要從三天前,這場直播剛開始的時候說起……”可這樣一來——那天真是太嚇人了,他直到現在都還心有余悸。
很快,一抹淺淡的藍紫色從遼遠的天際那頭暈染開來,天邊散發出淺淡的魚肚白,濃黑的陰氣被潮濕的乳白色霧氣所替代。
無風而動的燭火散發出微弱的光,將昏暗的禮堂勉強照亮。秦非深以為然。
他正盯著自己的手。
這種澎湃大概可以類比為,一個人被他的死對頭強壓著打了很多年,內心積壓憤恨、逐漸變態。說著兩人都有些不好意思起來,摸著后腦勺道:“我們才剛通關第一個副本,身上也沒什么有價值的東西可以表達謝意,秦哥以后要是有什么事用得著我們兩個,隨時喊我們都可以!”那是一張秦非十分熟悉的臉,五年前,秦非親手將他送進了監獄。
程松不知在和刀疤講些什么,兩人從離開義莊以后就一直并肩走在隊伍最后排。看守們剛一有動作,立即有兩三個玩家緊跟著向前飛奔了出去。雖然秦非自知他在副本中玩得挺花的。
身量龐大的惡鬼在祠堂中左沖右突,所過之處鮮血四溢,痛哭慘叫之聲不絕于耳。沒有皮膚的肉球將臉緊緊貼在那具瘦小的骨架上,在陰冷的黑氣彌散中,二者緩緩融為一體。
“剛才我們本來想跟著前面那個NPC一起進炒肝店, 但是被炒肝店的老板娘攔在外面了。”
但,“率先”攢夠24分的候選者,可以成為新的圣子。秦非盯著兩人。可,他也并沒有辦法。
“時間還早,我們現在出發,可以趕在凌晨前回來。”孫守義認可道。“主播吸收信息的速度真的好快啊,醫生的筆記那么難認的字,究竟是怎么在那么短的時間里全部都看明白的!”
“這車要載我們去哪兒?”秦非臉上露出不忍直視的表情。“剛才那個穿蝴蝶長袍的人,是一個高級公會的會長。”她又將音量壓低了些許。
——那是他曾在里世界的告解廳里觸碰過的感覺。可眼前的這群人都已經不是新人了。
“笑死我了,笑死我了,直播開始的時候看到主播拿到12號我還覺得他要倒大霉了呢,結果,哈哈哈哈哈”
很難說那家伙究竟是幸運還是倒霉。如果直接動手,萬一等他們進入里世界后,又出什么意外可怎么辦?說著他開始報菜名:“鮑魚、海參、北極貝、蝦滑、毛肚……”
青年眉眼含笑,溫溫柔柔地催促道,“別墨跡。”
片刻過后,一顆圓潤的、還冒著鮮活血氣的眼球躺在了秦非的掌心。8號曾經想過用這技能來獵殺6號——或是其他任何一個最先拿滿24分通關分的玩家。他從懷中掏出那張祠堂地圖,平攤在幾人中間。
鬼火:麻蛋!!“可是、可是。”談永磕磕巴巴地道,“為什么是我們?”要知道,這種東西雖只是幾頁破紙片,但在需要的人眼中,那就是價值千金。
“不要擔心。”
二樓不知原本是用作什么的,現在已經被清理出來,整齊排列著一架架鋪好了被褥的折疊床。
秦非停下腳步。秦非只是從一條直路的這頭走到了那頭,在轉彎的一瞬間又回到了原點。老頭木訥地搖了搖頭。
傳來的動靜立刻吸引了眾人的注意。一瞬間,數十道或是驚訝,或是探究,或是充斥著警惕的目光落在了秦非身上。她望向秦非,似笑非笑:“我想,你應該并不想被別人知道和‘祂’有關。”糾纏不清是無意義的,他只會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形成一個煩人又愚蠢的邏輯閉環,一點也聽不進別人的話。
咽下心中的惋惜,年輕神父輕雋的臉上神色冷然,沒有泄露絲毫心中的想法。12號房對面是13號房,斜側面就是14號房。死而復生,醒來的地點不是醫院急救室,不是自己的臥室,甚至不是棺材,而是一輛大巴——這破車到底要開去什么鬼地方?
蕭霄:“……哦。”E級主播在直播過程中,能夠使用彈幕和觀眾進行交流,這一點他在中心城休息的時候就已經了解過了。
作者感言
“你個笨逼看不懂我的聰明老婆想干嘛,這不是理所當然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