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父被秦非懟的卡殼了。幾十年前的徐家祖宅,一點也不比幾十年后的冷清。再到剛才0號囚徒說的那一番話。
說干就干。原來是他搞錯了。
鬼火覺得挺有意思。
有人員受傷嗎……秦非的視線從這一行字上擦過。之后發生的一切就如秦非所料。
秦非點了點頭。指尖很快觸到了一個小小的、冰冰涼涼的東西,秦非將它撿起來湊在眼前看。
至于那些低價值的線索,若是被玩家抽到后那個人會怎么想——不遠處,這戶人家的屋門一如其他人家那般緊閉著,老舊的木門樣式樸素,邊緣爬滿灰紅色的霉斑和苔蘚。一滴鮮紅的血淚從他漆黑的眼眶中流出,滴落在地上,將地板沁染上一抹觸目驚心的顏色。
所謂的旅客,所有人都清楚,指的就是玩家。秦非靜靜待在棺材里,在心中無聲地讀著秒。義莊內,一切依舊與眾人離開時一模一樣。
還好別人并不知道這一點,否則,恐怕想來圍堵秦非的人只會更多。直播大廳中,看得正起勁的觀眾們又爆發出一陣喝倒彩的聲音。那就是義莊。
鬼火豎了好幾分鐘的寒毛終于落下去了,他壓低聲音道:“我覺得這個老板娘肯定有問題!”按照指南提示,玩家在午夜過后直至天亮之前都必須待在棺材里,而白天若是遭遇異常狀況也不要緊,只要及時躲進棺材就很有可能逃過一劫。兩個對立的陣營,天然便對對方有敵視。
他想試著套一套安安老師的話,可還沒來得及說上幾句話,宋天就從天而降了。她怎么也想不明白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需要撿起來用眼睛看。
“距離倒計時還剩最后30秒的時候,我在玩具室找到了那顆球,然后生死時速沖回大廳把球塞進了小桑手里。”
人群中有個刺頭樣的男人,正是那六個沒有報名午餐的玩家之一,聞言臉上露出個不懷好意的表情:“隊友?,你的意思是你是白方的人?”
心心念念的獵物就在身旁,0號和3號沒花多少時間便達成了一致:厚重到快要凝結成水跡的霧將視線淹沒,一路走來一個村民也沒有遇見,整座村莊安靜得像是一片死地。
“老婆!!!”
然而這個猜測剛一提出就被秦非否決了。
他搞不懂1號為什么老要來秦大佬臥室,是想偷聽壁角?假如在這個副本中,還有任何一個人可能能救得了他們的話。
0號自然無法得知秦非心中的真實所想,但,面前這個青年狀似恐懼的模樣依舊狠狠取悅了他。可為了保險起見,凌娜還是按照規則所說的那樣折了柳枝。蕭霄:“……”
秦非眉眼彎彎,漂亮的琥珀色瞳孔中盈滿笑意,抬水向他打了個招呼:“嗨,早上好~”自我催眠沒起什么作用,劇烈跳動的心臟已經快要沖破胸腔,甚至連呼吸都變得困難起來。
2號,卡特,精神控制與巫術傳播。靈體饒有興致地抬手摩梭著下巴。
那是個很經典的通靈游戲,或許絕大多數人都不陌生。緊接著發生的一幕令刀疤的眼睛驀地瞪大。
秦非躺在棺材里,身體舒展,神情放松。要不怎么說鬼火傻呢,秦非提起這些疑問,他竟然絲毫沒打算隱瞞,回答得比小學生上課搶答老師問題還要快。然后是一聲重重的摔門聲。
騙取信任第三點,暴露弱點。不過片刻時功夫, 又有好幾個觀眾打消了原本去A級、B級大廳的念頭,轉而跟風進入了D級大廳。四個渾身腐爛、散發著陣陣惡臭的尸鬼從四個方向向他逼近,林業想起身逃跑,可身體卻被某種來源不明的力量束縛著,四肢與軀干都被釘在原地動彈不得,像是有一根看不見的繩索,將他牢牢束縛在原地。
那可是A級玩家!
而慘叫聲已在亂葬崗四角接連響起。漆黑狹窄的樓梯間內,空氣渾濁而冰冷。6號的神色越來越興奮。
秦非十分難得的有了一種完全捉摸不透對面人想法的感覺。
“主播的膽子好大!隔著一道光幕都有這么多觀眾被嚇到,他怎么一點反應也沒有?”“玩家秦非沒有疑議,本次核算順利完成,期待下次與您的見面!”
秦非點點頭。
體驗世界的玩家們經驗不足,在恐懼的壓迫下通常會選擇謹慎行事,每一步都沿著規則設定好的道路行走,直至最終被規則吞噬。秦非:……他們現在唯一的食物來源就是導游,若是導游之后不給他們送食物,還真不知該去哪里吃東西才好。
作為一名整日為行政事務奔忙不休的NPC,亞莉安對玩家們口中的新人榜認知并不怎么充分,但這不妨礙她通過大廳中眾人的反應明白一件事:
身后響起了不輕不重的腳步聲。
作者感言
光幕中的畫面仿佛進入了靜止狀態,玩家們各自坐在雪地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