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屬摩擦地面的刺耳聲音緊隨而來,像是有人拖著什么大件的武器,正在向他們過來似的。秦非卻說,他決定去試試。鬼女不慌不忙地眨了眨眼。
但, 就在它正下方的地面上, 一些細碎的、折射著光線的玻璃碎片, 正靜悄悄地散落在那里。
雖然對方只是一只手, 完全沒地方長嘴和聲帶, 但不知為何,秦非竟然覺得鬼手, 似乎可能也許是…冷笑了一下。秦非這輩子還從未跑得這樣拼命過。
說這些話的都是剛剛才被熱鬧吸引來不久的新觀眾。因為那些都是已經發生過的事。
秦非猛地旋身躲過,側腰上的傷口隱隱有著開裂的趨勢。青年咬緊牙關,在百忙之中瞥了一眼坐在他肩頭的鬼嬰:“你能不能幫幫忙?!”神父掀開布簾,像他在副本中曾經做過的那樣,伸出了他罪惡的手。
黛拉修女愣了一下。秦非不相信這個副本的解法只有單一的“相互屠殺+告密”這么簡單。
玩家們都不清楚。
“四,不要打開紅色的門。”值得吐槽的點太多, 他一時間竟不知該從何處入手,最終訥訥道:“啊,你要找污染源啊……可是, 呃, 這該怎么去找啊?”
鬼女說完,十分滿意地看見秦非和蕭霄齊齊變了臉色。才讓主播走向了唯一勝利的結局。“你,我,所有規則世界中存在的生物,都是‘祂’的子民。”
“現在把電話線掐斷,副本還怎么繼續。”刀疤咬牙切齒,臉色都扭曲起來。“這是一件十分嚴肅的事在我們這群人當中潛藏著一個殺人犯!”絕大多數玩家別說殺死,即使在副本里待上許多天、直至成功通關時,恐怕都弄不清這場直播中的污染源究竟是什么玩意。
他可憐巴巴地垂下眸子,長長的眼睫投落兩排低落的陰影,看上去像是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如果是我有哪里冒犯到了您,請一定要和我直說。”
但,來都來了,樣子總還是要做的。那今天和昨晚,來他房門口埋伏的家伙,十有八九都是1號了。蕭霄神情尷尬,但秦非置若罔聞。
只是,良久。
一個蘋果而已,就算威脅又能起到多大作用呢?白癡不知道,白癡不說話, 白癡心疼地抱住自己。可現在,一切都不同了。
他的膚色極蒼白, 蒼白到沒有任何血色,仿若一尊雕塑。手指剛搭上去,就感覺到一股自里向外的力量,隔著薄薄一塊布傳遞到他的指尖。
薛驚奇向宋天解釋道。他有什么問題嗎?秦非:“?”
這東西一時半會兒他暫且用不到,還有許多時間去探索它的功能。
她一把拉開房間門,頭上浸出的汗水已經將發絲全部打濕,粘噠噠地粘在額頭上。但秦非卻依舊理智而清醒,不斷在腦海中循環著同一訊息:這扇門里必定危機四伏。那個男孩子雖然初入副本有些慌亂,可總體上來說還是個比較機靈又能下得了決心的人,只要有一絲一毫求生的機會,他都不會輕易放過的。
——落后,就是離死亡更近!他伸手抖了抖,將已經被黑色絨布蓋得死死的鏡子遮擋得更加嚴密了一些。
落在鬼火耳中,聽到的卻是“完了”。
秦非忽然道:“說起來,我們是不是很久沒看見導游了?”
探員玩家說話時的聲調起伏頓錯,十分富有感情,將一屋子人的好奇心都調動了起來。
秦非寫下這樣一行字。
他在附近繞了一圈,也沒再見到別的玩家,就自己走回活動中心來了。或許已經太久太久沒有人叫過“羅德尼”這個名字,0號囚徒在秦非說出這句話后,十分明顯地晃了晃神。蝴蝶的涵養還不錯,即使怒意已經溢于言表,依舊沒有大吵大鬧,不知他和傀儡們說了什么,那群人一股腦地沖向了門外。
蘭姆卻是主人格。
見臺下久久無人說話,修女道:“沒有問題的話,可以隨我前往休息區自行活動了。”蘭姆一行人跟在那些前來做禮拜的人后面走入教堂。
……
那里沒有任何波動,無論是緊張、擔憂、抑或是恐懼。
就算出去,能跟蹤得了誰呢?林業一邊說著,一邊帶著秦非幾人穿過那條垃圾遍布的小巷, 向后走去。蕭霄伸手,輕輕肘了秦非一下,用氣音悄聲道:“你看,那邊有人過來了。”
蕭霄挑起眉頭,試探著開口:“怎么是這樣的衣服?純正的趕尸表演,難道是讓我們扮僵尸嗎?”
作者感言
秦非神色未變,眼底的笑意又深了幾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