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這一次,遇到了秦非這么個看起來溫和無害、實則十分難頂的硬茬子。秦非扔東西很有準頭,厚重的靠背和把手重重砸在僵尸的背上,將起跳到一半的僵尸直接砸了個踉蹌,屁股朝天頭朝地地杵在地上,長長的獠牙直接嵌進泥土中,拔都拔不動。
趁著0號囚徒拔斧頭的不到兩秒鐘時間,秦非已然成功鋌而走險,跑出了那段最最危險的死胡同。
所以到底誰是怪物?要不這鏡子讓給你住??雖然他已經料到,在直播鏡頭背后的那個世界中,觀眾恐怕大概率不會是人類。除了“大巴”這個導游自己留下的線索,村中肯定還有其他地方是可以找到導游的。
一年有12個月,而今年的祭品才只選出6個。可偏偏就是秦非這一小步。卻被自己的祖孫后輩如此糟踐。
但不知為何,秦非卻覺得渾身像是被浸泡在了暖洋洋的溫水中, 沒有絲毫不適。既然決定要去,那自然是越快越好。他并沒有隱瞞自己的意圖。
正在直播的畫面中,蕭霄和觀眾一樣滿頭霧水。只是,還沒等為首的玩家踏出走廊,一道由遠及近的驚呼聲已然響徹整條過道。誰能想到那么一個看上去半截入土的老頭子竟然還能突然狂化。
樓外,那場對于村民們的圍獵屠殺還在繼續。“現在,請大家先回房稍作休整。”導游說罷,在義莊大門邊站定。
司機并不理會。
“這小東西我怎么覺得這么眼熟呢。”“多可愛的孩子啊!瞧,他正在朝我笑呢。”
那就是他并不一定能幫得上忙。
玩家們各自走上前去,有人去挑選床位,也有人在活動中心內打著轉,想看看能否找到什么規則或線索。“但他是不可能吃得了你的。”
秦非疑惑地挑起眉梢。青年有些恍惚地掀起眼皮。
秦非眨眨眼,沖那些人笑了笑:“他可真容易生氣呀。”
上次秦非回到表世界時,因為房間里一直有人,鬼嬰就一直窩在角落。蕭霄在緊張心理作祟之下表達欲爆棚,滔滔不絕地講述著自己此刻的內心活動。很快,系統播報聲便解決了秦非的疑惑。
出現在眼前的又是那座圣潔明亮、充滿神圣光輝的建筑空間。不得不說, 從徐家祖宅到門后世界, 再到義莊廂房。
秦非的視線下移,落在了鬼女白皙中隱約泛著青紫的手上。以及那十分標志性的平舉的雙手,和跳躍的步伐。
但在現在這種緊張的氛圍中,安安老師這句話的殺傷力不可謂不強大。薛驚奇抱歉地笑了笑:“只是可能個人力量不夠強大,幫不了太多人,也幫不了太久。”那鈴鐺看上去似銅,非銅似鐵非鐵,小小巧巧,不過半個巴掌大。
“怎么回事,鬼女殺人不是在這個場景啊。”三途說話時的表情有些怪異,她張了張口,又閉上,欲言又止中透露著一絲忌憚。
在實體作戰方面,秦非的專業素養顯然比鬼火要高出不知多少。
玩家們不明所以。
甚至令修女輕言有加。
他是無論如何也不可能斗得過鬼女的,她和亂葬崗上那些沒腦子的鬼完全不一樣。
可又說不出來。
為了避免違反導游給的“白不走雙”的那條規則,他和秦非之間足足隔了半條走廊那么遠,涼颼颼的風從兩人中間吹過,吹得蕭霄頭皮直發麻,總擔心下一秒祠堂的黑暗中就會有什么東西鉆出來。“我是什么人?”
一把尖銳的螺絲刀已經穿透貓眼上薄薄的玻璃,精準扎進了抱枕里。有人用鐵鏈將他的手腳、腰、胸、腹、頭全部固定在了床板上,如今他整個人就像是和床合二為一了一樣,絲毫無法動彈。……
每一扇門上都掛著拳頭大的鎖, 只在一人多高的地方開了一扇極其狹小的窗戶, 窗上還有豎條隔欄。游戲時長有限,如果她殉了,其他那幾個伙伴也會被強行召回來。
蕭霄有點懵,緊跟在秦非身后,行色匆忙間,他望著秦非的背影,總覺得少了些什么。觀眾們在直播間里驚呼。秦非卻并沒有什么所謂,琥珀色的眸底依舊清澈透亮,渾然不在意地擺了擺手。
身后的青年笑意盈盈,伸手從衣口袋里一摸,像是變魔術似的掏出了滿滿一把銅鈴。得知程松不找他并不是覺得他不如刀疤,只是被他高超的騙人功力蒙了過去,秦非滿意地點了點頭。山羊頭骨、蛇、十字架。
轉念一想,規則中曾提到過教堂不能見血,于是又將刀放了回去,換成了一根棍子。
主播那邊肯定什么也看不見,一片空白,但他就像是能讀心一樣,和觀眾們無縫交流起來。鏡面被打磨得增光瓦亮,鑲嵌在一幅做工異常精美的金屬鏡框中,鏡框的邊緣雕刻著繁復的花紋。
作者感言
12號樓某一層的走廊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