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么樣,先搜一下大家的房間吧。”三途的視線冷漠,發(fā)聲道。“那個人隸屬的公會叫鬼火,鬼火是暗火的影子公會,暗火和善堂掛靠的黑羽一直都不怎么對付。”蕭霄盡心盡力地科普。
他還是沒辦法相信,蝴蝶會就此放過秦非,煩躁之下伸手將頭發(fā)抓得亂成一團鳥窩。
“怎么了??”鬼火愕然回頭。可秦非剛才跨入門內,底下卻分明是一片虛無,像是一腳踏空便會直直墜落下去似的。他的肚腹正中位置長著一張獠牙遍布的巨口,整個身體以一種極快的速度向前涌動著,將路過身前的每一樣物體,無論是人、鼠、蟲、還是桌椅板凳和破銅爛鐵……全部吞吃入腹。
“啊!”
還好秦非自己爭氣,一個人也能殺回來。
“……算了。”三途盯著秦非和蕭霄兩人看了一會兒, 有些泄氣。
三途感覺到一種透徹骨髓的痛楚從肩胛,從鎖骨,從后背,從那根繩子接觸的每一寸皮膚傳來。
味道出乎意料的竟然還不錯。然而很可惜,在“氣運值”這種領域,秦非從來就不是什么天選之子,充其量頂多只能算個普通人罷了。
漆黑一片的廂房中,六人站在一起面面相覷。三打一,就算6號再牛,也很難在有傷情debuff的情況下反擊成功。
半截手指摳著眼眶,從左至右轉出一個弧度,鮮血混合著透明淺黃色的汁液從村長的眼中汩汩淌出,滴落在桌面上。19號當時已經(jīng)走到了6號跟前,3號躲在門外。
秦非當時看的不太仔細,但從記憶里的畫面中依稀可以得見,13號將吧臺上的所有酒水都找出來、堆放在了一起。可假如他現(xiàn)在奮起反抗,說不定一分鐘以后就要直接變成4個積分了。明明都是在副本中茍且求生的人,憑什么他們就能如此高高在上?
如果硬著頭皮死找。
小秦肯定也會被誤導吧?會認為任平是因為隨意插隊才死的。鬼女姐姐掐了秦非的脖子,手手當然是會生氣的。
更有人惡狠狠地盯著不遠處的其他人。自然,墳山,老玩家們也是非去不可。
在場的所有人——除了秦非以外,都在F區(qū)待過。但這扇側門,無論三途還是蕭霄,卻都沒有絲毫印象。
“這腰,這腿,這皮膚……”
秦非的后背驀地發(fā)冷。
她扭過頭來,望向秦非的目光中充滿著贊許和肯定:不過有一點鬼女倒是沒有看錯,徐陽舒著實是個不肖子孫。事到如今,蕭霄已是一臉菜色。
它自言自語的聲音被旁邊的其他觀眾聽到,距離它最近的靈體一把抓住了它的手腕:“什么?你什么意思?”
雖然秦非自知他在副本中玩得挺花的。但,人性本惡, 林業(yè)可不覺得秦非即將面對什么好事。“簡單來說,就是這樣。”
他又回到了蘭姆的身體里,但他仍舊操控不了這具身體。
蕭霄一怔:“開始什么了?”秦非有些事情想去證明一下。不遠處的身后,蕭霄正捂著頭坐直了身體。
林業(yè)下意識地想握拳。秦非沒有猶豫,順著臺階拾級而下。
鬼火的臉瞬時就拉拉下來了,眼神中甚至劃過一絲慌亂。嗓子眼猩猩甜甜,3號本就說不出話,此刻整個人更是像被浸泡在水里。蕭霄從來沒有想過,這種一看就攻擊性極強的鬼物,竟然還能心平氣和地和玩家交流。
直播進行至此,秦非總算是將24名圣嬰的里外人格、及表里世界翻轉的全部關系捋清了。他已經(jīng)通關了好幾個副本,但其實,他從來沒在其中發(fā)揮過什么真正的作用。估計那三分就是在幼兒園里拿的。
要敵對的可是整整10多個人。
“邊走邊說吧。”秦非撩開炒肝店的塑料簾子,邁步向灑滿陽光的街道走去。“是墻壁上的灰渣嗎?還是地上的草?”夜一點點深了,村道兩邊又開始逐漸有村民出現(xiàn),或是淘洗蔬菜或是晾曬衣服,除了表情略顯呆板以外,與一般的村子并沒有什么不同。
說起來,秦非能這么快聯(lián)想到這個,還要多虧了剛才突然冒出來的林守英,他明黃色的道袍上綴滿了太極與八卦圖。鬼女的確是在玩真的。幾間同等大小的囚室依次分布在走廊一側,而另一側的墻壁上, 昏暗的燭火正徐徐搖晃, 照亮著地上散落的刑具。
看樣子,撒旦是生怕秦非再找到他。“在多年以前——什么?具體是多少年?”但在使用各種隱晦的語言包裝之后,那兩人也隱約透露出了一個消息:
“怎么回事?我還以為主播要用這個蘋果威脅他。”
作者感言
一分鐘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