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靠曾經在副本中組過隊的其他玩家來進行一些十分語焉不詳的口耳相傳之外。“看不懂，實在看不懂。”

假如他將“有什么菜”問出口，會不會被這個兇巴巴的老板娘認作是在挑釁？但，良久，兩人終于還是成功抵達了目的地。

E級直播大廳一片沸騰。鬼嬰趴在秦非肩膀上，甩著兩條短短的腿，哼著不成曲調的歌。

身后是步步逼近的鬼女。6號的目光閃爍著：“就像之前的1號2號那樣，我覺得他應該也異化了吧。”

整個區域混亂一片。“誰知道他——”華奇偉看了一眼孫守義，“誰知道他們說的，是真的還是假的？”秦非將門闔上，隨手從抱枕那個被扎出的洞里摳出一坨棉花堵在貓眼里，清亮的眸中一派單純。

但此時此刻，毫無疑問，有一束光照了進來。

房間里有人？撒旦憋足了全身的力氣，向秦非猛地沖了過來！

一連串的早一天，直接把蕭霄整個腦袋說得嗡嗡響。

既然在場的人和鬼都沒有異議，蕭霄很快便將朱砂抹在了六具尸體的臉上。

聽起來就像是給人家拎包的小弟。罪名那里被污漬遮擋住了，看不清字跡。兩人幾乎快要被這意外之喜震傻了。

在極近的距離下，秦非可以看到蘭姆垂落在身側的手指不斷蜷曲又放開，他的嘴唇發顫，一副十分恐慌的模樣。甚至還有人突然說起了胡話。但秦非不想這么快對祂做什么。

他們似乎正在試圖穿透薄薄的木板，入侵到這小小一方安全的空間內來。很討厭這種臟東西。所以，沒用的人原來只有他自己？

出口！

現在處理還來得及。那個領路的白衣女鬼在將兩名玩家送到后就轉身離去，走之前順道帶上了房間的門。他臉色忽然一白，像是反應過來了什么似的：

“？？？”單獨進入迷宮的玩家，很可能會在迷宮里看見另外的人。五名玩家和一名NPC魚貫從房間內走出，身上并沒有新鮮的污漬或是血痕。

所以秦非偏偏說得超大聲，故意用了讓所有人都能聽到的音量。雙馬尾在心里暗罵了句晦氣。秦非說的自然是大實話。

可卻一無所獲。

青年挑起半邊眉毛：“我為什么要同意……所以你為什么不染黃毛？”空氣中彌漫著冷冽的殺意。他早已不能正常思考，腳步慌張地向后退，一屁股坐倒在地上。

如果他在半途死了，或許，其他所有的人都要被他拖累。

但實際上，從直播開始至今，不知多少年間，從沒有任何一個玩家成功消滅過污染源。秦非會離開原本的崗位轉而跑去和居委會大姨搶工作，最大的原因就是這個。

但秦非非要問，直挺挺地站在原地一副，你不答我就不去做任務的樣子。電棍沒有招呼在青年那清瘦卻挺直的脊背上。隨即他臉色變了變，愁眉苦臉地望向秦非：“那我……”

破舊，這是這座祠堂給人的第一印象。

沒人！

鬼女說完，十分滿意地看見秦非和蕭霄齊齊變了臉色。秦非很愿意在能辦到的最大程度上滿足他們的需求。秦非拍了拍徐陽舒的肩：“你看，我沒騙你吧？”

他不聽指令。一步一步。

老人的語氣中帶著一種故作神秘，他干裂的嘴唇扭曲出難看的弧度：“過幾天，你們就都知道了。”

秦非鉆進這個告解廳，最主要的目的其實是拖延時間。距離那幾人進入門中已經過去一個多小時，門里沒有傳來絲毫聲音，他們去推門，卻發現門上上了鎖。他立在窗邊落進來的陽光中，燦金色的光線在他的臉上勾勒出一圈金黃色的暈影，看起來充斥著若即若離的破碎感，美得不似凡人。

秦非身后，玩家們正神色各異地簇擁在一起，欲言又止。“好呀！好呀！”

終于，三途的神色一定。這一次，祂選中了蘭姆。為什么這面鏡子里的秦非和真正的秦非長得不一樣？

就好像游戲人物被強制鎖定成了待機狀態似的。那雪白的墻壁、光潔的地板，此刻都已變了模樣，上面遍布著肉瘤般的突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