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入眼簾的卻并不是秦非想象中的那般模樣。差點錯位的下巴被狠狠推回原處,只差一毫米就要咬到舌頭。
從剛才三途說起這件事時,秦非就一直在想。在這個無論做什么都有“主”盯著看的副本里,秦非怎么可能干那種偷雞摸狗的事呢。
就知道這老頭不懷好意,原來是在這兒等著他。光幕正中,黑發青年渾身浴血,卻依舊平靜,清秀的面龐沾染上血漬,白皙的肌膚與猩紅的血產生強烈的視覺碰撞,像是墜落魔窟后受傷的天使,令人難以自持地涌起憐惜之意。刺耳的慘叫聲從祭堂內部傳來,祭臺上的眾人頓時臉色一白!
“他又來了,林守英的鬼魂殺人了!”腳好重啊,像是被人綁了十個沙袋一樣。
和桌上的食物一樣,那掛畫仿佛有著一種魔力,像一個黑洞般吸引著玩家們的視線,將他們的全副注意力都吞噬其中。
人頭分,不能不掙。鏡子碎了。
然后又往旁邊挪一步,指著第3個沙坑:“這里也沒有。”數道目光追隨著走廊中心的6號,6號沖眾人笑了笑,站起身:
徐陽舒撓了撓頭,黑黃的皮膚浮現出一絲幾不可見的尷尬,似乎有些羞于提及此事。
他是真的。它再也難以維系那幅高貴優雅的模樣,張開嘴,露出口中尖銳的獠牙,沖秦非咆哮著。行吧,處理鬼際關系和處理人際關系……應該沒什么不一樣吧?
說干就干。蕭霄這樣一形容,右邊僵尸倒是反應了過來。
“我和弟弟來的時候,恰逢林守英死后第十年。”村長:“……”“怎么回事?我為什么會在這里??快放開我,快放開我!”
但,并非每位圣嬰都有“今日該做的事”。
就在剛才他還在心中暗自慶幸這條規則不算太為難人?!板\程旅社在0039號副本里的權限并不算高,唯一的作用就是給守陰村輸送游客,導游更不用提,不過是個普普通通的打工人罷了?!钡菜茈x開這個箱子,剛才還會只是摸兩把鋼管和磚頭嗎?
雙唇不斷輕顫,額角有汗水滑落。鬼女咯咯地笑了起來,笑聲清脆如銀鈴乍響,聽起來倒是和鬼嬰笑起來時一模一樣:“徐家人給我們留了信,要我們保護好他家的祖產,尤其是那本《馭鬼術》!”
可是,這聽起來容易,要想真的辦到卻十分困難。秦非語氣淡淡地寬慰道:“不會的,我自有辦法。”
平靜的空氣似乎在瞬間變得波譎云詭,放眼望去,亮到刺眼的慘白無邊無際。很顯然,巧克力對于黃袍鬼的吸引力過于強大了。導游沒再管他,轉而給秦非指起了路。
而對于程松來說,他除了相信也沒別的選擇。祂來了。
幾十年間,村里每年都會在除夕那天以抽簽的方式選定今年的犧牲品。12:30 飲食區用午餐
秦非與蕭霄對視一眼,立即起身向休息室趕去。比起過去湊熱鬧,秦非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其余的人面帶擔憂地望著他們,有人試圖阻止:“外面是不是有東西?”和秦非隨身空間里的那根小鋼管比起來,這根鐵棍的體格簡直就是它的祖爺爺。小時候徐陽舒在家里胡亂翻東西玩,在儲藏室里找到一堆紙張泛黃的舊書,藍色的布面封皮滿是年代的痕跡,上面用毛筆寫著書名。
彈幕里的觀眾都快急死了。秦非對這方面的知識并不精通,但他的記憶力一向好得出奇,在將道袍上的八卦圖印進腦海中后,很快就將其與祠堂的地形順利聯系在了一起。轟隆的坍塌聲不絕于耳,地面都在不斷震顫。
那掛墜依舊空空如也。“沒動靜。”刀疤道,“也許他們不會出來了……”
不知他是何時留意上三途和鬼火的,說話時目光一直不自覺地往他們的方向瞟。但秦非此刻的表現,卻無疑超出了他的認知。
他驚疑不定的神情落入秦非眼中,秦非掀起眼皮,幽幽道:“如果開窗,你能擔保這些東西不會進到車里來嗎?”在早餐鋪那邊收獲了不少信息量,三人都是一臉思索?!办?,好無語啊,明明都沒看見什么東西,可這兩個主播的反應也差太多了吧?!?/p>
能相信他嗎?
秦非:“祂?”
然后,在兩人難以置信的目光中,這個剛才還異常危險的npc,竟真的將她渾身的殺意全數收斂了起來。這到底是什么東西……
“去——啊啊啊啊——”
這絕對算是一幕賞心悅目的畫面,然而村長卻并沒有表現出絲毫欣喜之意來。
這破副本,是有毒吧!“它想讓我們盡可能地探索副本,將社區背后的秘密一點點挖掘出來,展示給觀眾看?!?/p>
作者感言
三途總是不茍言笑,鬼火其實一直都有點怵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