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在門前,似是有些想不通。秦非沒有立即回答,而是伸手,從懷中拽出來一枚吊墜。
再往前的角落是秦非出發的點,那里已經沒有人了。蕭霄站起身,半弓著腰,像只貓一樣悄無聲息地靠近臥室門。
話音未落,他的臉色驟然變得慘白。“我們不是隊友嗎?有什么情況當然要相互告知啊。”背后,尸鬼的利爪又一次破風而來!
那里的地面上有一個四方形的入口,暗紅色的燭火光亮自那處傳來,一道通往地下的臺階正顯露在光影中。
__號玩家必須在__聲鐘聲響起前,完成他本日所需要做的一件事。“咳咳咳。”秦非揮手驅散布滿灰塵顆粒的空氣。
一口接著一口,運送棺材的隊伍勻速向前。“五,白不走雙,夜不走單。”“我知道你想問誰,你是想問那個穿黃袍的老頭吧。”
0號囚徒已經離秦非很近很近,斧頭高高懸于他的頭頂。門外,已是日薄西山,半輪夕陽垂落在云層和濃霧背后,氤出一片死灰色的紅。秦非在迷宮般的走廊中疲于奔命,早已不知自己跑到了什么地方。
地上鋪著黑色的軟氈地毯,四角的立柱上還精心描繪著紋飾。“反正我就是你,我就是你的內心!是你的另一重身份!是你靈魂深處最真實的映射!給我記清楚了!”外面的天色似乎亮了一點,雖然天空依舊灰蒙蒙一片,可從云霧背后勉強透出的一點點陽光來看,時間應該是快到中午了。
2號玩家喊的時候已經全然沒了個人形象,四肢亂舞,口沫橫飛。他們是二十四個被精挑細選出來的圣嬰,來到教堂中,是為了秉承主的意志,成為新的光明與希望的象征。
他話音落下,十數道目光瞬間齊齊落到他的身上。
“我現在看見老頭就心里發慌。”他壓低聲音對秦非道。秦非神色泰然的混跡在老玩家當中,絲毫不見心虛。
就像14號和神父所說的那樣,醫生并不在這里。明明剛才那個女人開門之前,秦非聽見了她踩踏著木質樓梯上樓的腳步聲。
在房間的最左側, 一張低矮的木板床出現在眾人眼前。“怎么回事?我為什么會在這里??快放開我,快放開我!”相比于徐陽舒而言,玩家們的反應速度則要快上許多。
穿透厚重的石質墻壁,落入眾人的耳中。“不出意外的話,我當時看見的應該不完全是虛擬的幻境,而是守陰村幾十年前曾經真實發生過的事。”秦非總結道。
又怎么了???
但如今這個笨蛋顯然無法擔此重任。明明蕭霄是為了秦非才產生的那種宛如行走在懸崖峭壁旁、時刻提心吊膽的感覺,可秦非卻似乎完全沒能感同身受。“系統啊,賞他一條褲子穿吧,孩子的大腿根都露在外面了!”
“至于要怎樣去找蘭姆——”
……“為什么這個小東西有這么多衣服啊……”“找不到柳樹,我們全部都得死!”
他抹了一把臉上的血:“我們在回廊里碰面,她一言不發就直接出手了。”雖然積分不高,可對于那些在游戲中表現不佳的低階玩家來說,也不失為一個優良的選擇。
真是讓人嘔得慌呀!
秦非已經靜靜等在了那里。按照他上一次的經歷來看,玩家在進入紅色木門以后,應該會直接踏入守陰村過去的某個時間節點。嗯,不是合格的鬼火。
金發男的眼睛瞬間瞪得溜圓。高馬尾的女人雙手抱臂,目帶審視。“我的天哪,這都算是什么事,聰明反被聰明誤?”
比如村長,比如司機。那些現在在外面摸黑走動的人,肯定是有非做不可的事。
蕭霄倏地閉上了嘴。
“接著!”
那個老是去水吧的13號,興許是個酒鬼。那態度比起之前在其他囚室時好了不知多少。在那一瞬間,所有人都毋庸置疑地認為,秦非死定了。
說著他開始報菜名:“鮑魚、海參、北極貝、蝦滑、毛肚……”
這是個瘦瘦長長,像竹竿一樣的男人,他戴著一副眼鏡,頭發雜亂,好似頂著個鳥窩。
就像一塊石頭砸向冬末春初結冰的河面,那平靜的表象瞬間碎裂,裂痕如蛛網般蔓延。
所以,他們不約而同地在第一晚選擇了放棄。玩家們:一頭霧水。啊不是,你怎么就知道了呢???
作者感言
既然這座祠堂已經不再是正確的祠堂,那又怎么能指望祠堂大門外還會是正確的守陰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