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是垃圾也不盡然,桌上擺滿的是一盤盤黑紅色的生肉。
“咳。”
狹長幽寂的走廊里只能聽見兩人交錯響起的腳步聲,村長一邊走一邊同秦非搭著話:
“你的身上,有‘祂’的氣息。”鬼女居高臨下地望著秦非。“好吧,那你在幼兒園里做任務(wù)的時候,有沒有看到任何規(guī)則或是類似的東西?”低低的陰笑聲又從背后傳來,孫守義面色不虞,舉著手中的蠟燭朝身后的黑暗處揮舞了幾下。
“說吧,千辛萬苦找我們回來,你們是想讓我們做什么?”女僵尸姿態(tài)散漫地往棺材里一躺,開口道。
“那……導(dǎo)游?鬼女?”蕭霄不抱希望地念出一個個名字。
鬼火有一點分析的很對。有老玩家試圖去和那個正手腳亂舞的老大爺交流,但那人似乎對周圍的一切都很抗拒,幾乎是連抓帶打地將老玩家轟走了:“走開!不要碰我,你們這些綁架犯!”
吃人的就一定是鬼嗎?這段時間,足夠讓6號像砍瓜切菜一樣把他們一刀一個!
其他人見狀連忙跟了上去。他早已頭腦不清地將人得罪完了。
秦非正猶豫著是否要追上去看個究竟,一陣比之前強烈數(shù)十倍的嘈雜人聲卻忽然洶涌著席卷而來。絕對不可能存在。只要他一做出這種表情,要么就是要坑人,要么就是要哄人,要么就是又要說點什么歪理了。
放眼望去,亂葬崗上還有不少玩家正狼狽地逃竄著,按照這個趨勢發(fā)展下去,五分鐘過后,應(yīng)該還能剩下幾個人來。黛拉修女對秦非的小動作毫無所覺。秦非沖著小家伙安慰般地眨了眨眼。
“他是不是什么大佬偷偷溜回F級副本找樂子啊……”有靈體喃喃自語。
他的目光在老玩家們當(dāng)中流連。“老板娘,我叫王明明,家就住在后面十二幢,今年高二,學(xué)校讓我們暑假做義工,我可不可以來你店里幫忙?”……
隨著時間一點一點推移,王順已然徹底失去了神智,除了咀嚼與吞咽以外再無法思考其他任何事。那種胸腔和腹腔共鳴迸發(fā)而出的回響,帶著嚴(yán)肅與神圣交織的肅穆,穿透那塊絨布,傳入鬼火的耳中。
就在這短短的幾秒鐘時間,2號已經(jīng)打開自己的臥室門,閃身鉆了進去。“算你贏了。”鬼女疲憊地收回左手。
蕭霄摸摸后腦勺,努力尋找話題:“秦大佬,你是不是一早就知道4號有問題呀?”
秦非壓下心中細微的煩躁,面上絲毫不顯,柔聲開口道:“親愛的鬼女小姐,我還有最后一個問題想問你。”秦非竟然完全沒有要掩飾自己罪行的意圖,他甚至大言不慚的將一切都說了出來。
眼眶、臉頰、唇角全都是血。她正一門心思地望著對面那張單人沙發(fā)上的青年。
假如玩家們不來破壞他們的尸體,待到今晚的村祭舉行完畢后,幾人的靈魂就也會隨著林守英一起,被永恒地鎮(zhèn)壓進黑暗當(dāng)中。
孫守義皺了皺眉:“在規(guī)則世界中,遵守規(guī)則就是存活的第一要義,有時候的確會出現(xiàn)假規(guī)則,或是互相矛盾的規(guī)則,在沒有其他證據(jù)佐證的前提下,具體要遵循哪一條,只能靠玩家自行推斷。”
沒有順利完成工作的導(dǎo)游,會得到怎樣的懲罰?
萬一他們一進去就灰飛煙滅了怎么辦。
他雖然膽小,但絕算不上懦弱,他一直是個很惜命的人,不到最后關(guān)頭又怎么會想著放棄呢?不愧是好感度高達75%的好朋友,為了他這樣勉強自己,真是感天動地。
光幕中,少年的額頭冷汗涔涔。光幕那頭的觀眾們雞皮疙瘩都要被刺激起來了。這時就算有靠譜的隊友帶著,也是無法離開規(guī)則世界的,只能被永久地困在直播中。
實在是亂套了!
蕭霄聽得心驚肉跳。
蕭霄:“……”
當(dāng)時的鬼嬰還是個活蹦亂跳的小男孩,在外地沒有親眷可以照顧他,因此也跟著趕尸隊伍一起上了路,準(zhǔn)備回到老家投奔族人。三途對事態(tài)還抱有一絲不切實際的幻想:門外,一道近一人寬的血痕清晰可見。
這么快就來了嗎?“原來如此,任何人被傳教士先生的人格魅力所折服,都是理所應(yīng)當(dāng)?shù)氖隆!遍T鎖著,秦非用黛拉修女給他的那串鑰匙試了試,很快便成功將門打開。
“實在是太不懂享受了,規(guī)則直播中最精彩的就是這些能夠帶來感官刺激的畫面啊。”
作者感言
在意識不清情況下做出的事,有什么必要放在心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