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導游。”看得出談永是想模仿秦非的行事風格,努力沖導游擠出了一個尚算純良的笑。
蕭霄使勁向秦非使著眼色。
這特么,是直接從中式恐怖跳躍到了美式恐怖嗎?他們二人還是不要過早表現出相互認識的樣子比較好。鬼火被他毫無預兆的動作被嚇了一跳:“你不是說晚點嗎?”
誰特么想和鬼來個一眼萬年啊!!談永被秦非看得渾身直發毛,走了幾步,還是沒忍住停下腳步,回頭,直勾勾盯著秦非問道:“你們幾個怎么不動?”
白日的濃霧不散,盡管是已經走過數次的老路,依舊能夠帶給人源源不斷的驚惶,讓人每分每秒都在心中泛起隱憂,害怕自己某一步行差踏錯,就此邁入萬劫不復的深淵。
無論是禮堂中那副突兀出現的掛畫,還是夜晚村道兩旁那鋪天蓋地的、幾乎要將人的視野淹沒的石像,都在明晃晃地、十分刻意地吸引著玩家們的視線。秦非一腳踹上蕭霄的屁股,扭頭,拔足狂奔!
秦非姿勢優雅地伸手,抽出一張餐巾紙抹了抹嘴,好像他不是剛唆完一碗漿糊一樣的炒肝,而是吃了一頓人均2800元的法式大餐。
車廂內混亂一片,秦非坐座位上安靜地旁觀。“主播心思還挺縝密……其實我剛才就想到這個問題,按照王明明家的玄關格局, 他進門以后很難不被鏡子照到。”當然是有的。
“嗨~兩天不見,過得怎么樣?”不知不覺間,他們竟然已經在亂葬崗待了整整一夜。從最初的只對一些方向表現出興趣,逐漸演變為對某些過道表現出明顯的厭惡。
“我也是。”只不過此面相非彼面向,相信華國的易學老祖宗也不會介意在自己的知識體系中多融入一些現代化信息。
簾幕內側發出一聲輕輕的喟嘆,令秦非不由自主地冒出半身雞皮疙瘩來。看著鬼嬰從虛空之中突然出現,蕭霄的臉色瞬間一白。
那……
事實上在進入這個副本之前,他就已經做下決定。鬼嬰在副本中的行為很可能是受到了系統的某種限制。
這里,有東西進來過。他沒有問雙馬尾究竟是什么意思。有個傀儡詢問蝴蝶道:“蝴蝶大人,我們要不要也去參加他們的報餐?”
不過問題也不大。怎么你們鬼火是誰想來就都可以來的嗎。秦非走啊走,走啊走,始終未曾接近,直到那抹身影在他眼中越來越渙散,直至消失不見。
林業蒼白的臉頰上露出一抹緋紅,十分尷尬的低下頭:“沒、沒有。”那些翻窗的人也一樣。即使他們先前沒有發現那些小手,可窗外黑霧彌散,長了眼睛的人都能看出外面危機四伏。
【極度危險!】這就注定了它今天難以如愿。
面前,王明明的爸爸媽媽臉上的笑容,終于驀地消失不見。村長胡疑地望了他一眼。直播大廳陷入了新一輪的沸騰。
秦非半歪著頭,靜靜看了他半晌,而后抬手,輕輕叩響了門。嬰兒模糊一片的臉上貼著一張明黃色的符紙,上面用紅色朱砂寫著什么東西,鬼畫符似的,秦非完全看不懂。
漆黑狹窄的樓梯間內,空氣渾濁而冰冷。車上的乘客在這一瞬間分成了兩個陣營,一部分人警惕而饒有興味地抱臂觀望,另一部分則面帶不忍地扭開了臉。
秦非:“那后來呢?你是怎么想到回村子來的,你要找的又是什么書?”他只需要等19號給出手勢以后,沖進房間幫忙把6號按住就可以了。老板娘掀開眼皮,見對面站著的是個比剛才的學生看起來年紀還要小的小男生,原本并不太想理會,卻被那聲姐姐叫得不由自主開了口。
蕭霄無語了。想到一路上藏匿在霧氣中的那些怪手,眾人一時間竟不敢下車。看樣子,他應該昏迷了不短的時間,久到他直播間的觀眾都跑去別人的視角了。
玩家們一路走過,各自伸長脖子使勁觀察。秦非沒有忘記,導游曾經說過,守陰村的神像只會以掛畫或雕像的形式出現,如果發現其他形式的神像,請裝作沒有看見。
如果有可能,他真想回到兩個小時之前。
2號被帶走,是因為他身上有血污,違反了副本規則。王明明的爸爸:“碎碎平安。”鬼火一臉絕望:“要是現在有玩家死了,我們能不能回表世界去懺悔?”
層層疊疊的棚屋, 窄小低矮的臨時移動板房,錯綜混亂的逼仄道路,共同構建出了這個在中心城占地面積最大的F級生活區。“到時候,那些犯人們也會會出來放風。”果然,正如觀眾們所想。
粗糲的指腹擦過臉頰,凌娜渾身的雞皮疙瘩一齊冒了出來,怒道:“你放開我!”
“這樣啊……”秦非若有所思。話音落,秦非微笑著開口:“不,你不能。”秦非:“那后來呢?你是怎么想到回村子來的,你要找的又是什么書?”
“你們是不是想說,既然我想干掉污染源,為什么不現在出去刀了24號。”秦非身后,玩家們正神色各異地簇擁在一起,欲言又止。在修女因怒極而接近脫力的這幾秒鐘時間里,秦非成功地見縫插針:
秦非自然是看懂了。此后許多年,守陰村的一切就真的在徐家銷聲匿跡了,那間放著舊書的儲藏室也被徐爺爺鎖了起來。
作者感言
秦非并未對其他人解釋什么,他們竟也沒有出現任何不安或騷動,安安靜靜等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