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一聲泄氣的感嘆,一大波人四散離開了光幕前。它目光熠熠, 望向光幕時的神情比剛才更加專注了。
但他始終不相信眼前的NPC會什么線索也不透露。一直壓制在秦非身上的那股力道也隨之一起消失,秦非用手臂支撐著身體緩緩坐起,皺眉打量著周遭環(huán)境。很快,早晨7:30,導(dǎo)游準(zhǔn)時推開了義莊大門。
那可是能夠污染整個世界的污染源啊!青年屈起指節(jié)輕輕叩擊著桌板。
秦非很擔(dān)心,他最后會不會真的變成那種嘴歪眼斜、說話直掉口水樣子。
四個人像是沒有骨頭似的,毫無形象地擠滿了整張沙發(fā)。一旁,身穿工作服的服務(wù)大廳員工臉上滿帶笑意,沒有對他們糟糕的坐姿置喙半分。蕭霄在死到臨頭的前一秒都還在為這件事憂愁。秦非笑瞇瞇地擺了擺手:“別著急嘛。”
“嗯。”秦非點了點頭。但秦非現(xiàn)在已經(jīng)感覺不到絲毫緊張。這下蕭霄就算是頭驢,也該明白過來事情有哪里不太對勁了。
還是秦非的臉。
他龐大的身軀失去了支撐,像一灘軟乎乎的爛泥攤在地面上。秦非點了點頭:“回廊面積這么大,遇到像今天早晨那樣的事情時,會很頭痛吧?”鏡中的秦非呆了幾秒,半晌沒能回得過神來。
秦非心中越發(fā)篤定,隱藏身份這種東西, 或許不止他一個,但也絕不是每個人都有。這個店里究竟賣些什么玩意啊……
這個村子已經(jīng)50年沒有更新過人員信息了。
他就像是覺察不到那迎面而來的目光一般, 輕松自若地邁步,行至鐵床邊坐下。
那是一座半開裂的墓碑,比周遭其他墓碑都要小上一圈,無效的掩體背后半躺著一個少年,身量瘦削,頭發(fā)凌亂,清秀的面龐上恐懼之意盡顯。他的眼睛驀地瞪大,一把扯住三途的衣袖:“我靠!三途姐你快看,那不是蝴蝶嗎??”
秦非試探著問道。
“臥槽臥槽臥槽,不是吧,主播實在太雞賊了!”這短短幾秒鐘的時間已經(jīng)足夠她反應(yīng)過來。
可圣嬰院并非如此。鬼火一蹦三尺高,捂著胳膊,十分委屈地扭頭:“三途姐你打我干嘛?”“啊——!!!”
沒有人知道談永此刻心中有多后悔。系統(tǒng)的答復(fù)來得很快。視線交匯,雙方均是一愣。
現(xiàn)在,他可以自如地活動。
秦非詫異地眨了眨眼。“兒子,快來。”
他是真的。“接下來的幾天時間, 各位圣嬰都將在這里渡過。”修女說道。店門口圍了這么些人,她卻看也沒看他們一眼, 自顧自走下臺階, 在一旁的下水道口邊站定。
鬼女點點頭:“對。”
【3——】“祠堂我們早就檢查過一遍了,雖然當(dāng)時有點混亂,但根據(jù)咱們后來對上的信息來看,我們應(yīng)該已經(jīng)將祠堂全部走了一遍。”
秦非沒聽明白:“誰?”在那條不過兩三分鐘就可以穿過的走廊中,似乎有人起了爭執(zhí)。有人上前查看了,轉(zhuǎn)身向其他人搖搖頭:“弄不開。”
……艸!!他在祠堂時,分明看見了林守英屠殺村民。這只臨時組合起來的團隊彼此之間沒有多少默契與信任,卻被捆綁在一起同進同出,任何一個善于領(lǐng)隊的決策人見到此等情況,都會覺得,這絕非一個明智之舉。
走廊兩側(cè)的囚室安安靜靜,大多數(shù)玩家似是都睡著了,靜靜躺在骯臟凌亂的床鋪上,一動不動,不知是不是修女又給他們打了什么東西。秦非:“……”
身后,0號果然連片刻的猶豫都不曾有,他不假思索地向秦非奔來,那粗啞又怪異的嗓音穿透空氣與墻面,傳到秦非耳邊:
求主保佑,可千萬別讓這種糟糕的事情發(fā)生。秦非身后,有個頂著一頭卷曲金發(fā)的、面容英俊的男子忽然出聲道。“下一個人呢?快點過來,別耽誤時間!”
“啊啊啊臥槽主播,牛逼,你怎么知道我們在說什么呀。”1號臉色漆黑無比,他看向秦非,鼻翼翕動著,卻又不好說什么。對于秦非這樣標(biāo)準(zhǔn)而又純粹的社會主義接班人來說,聽別人做禮拜簡直和催眠曲沒什么兩樣。
那個來問他話的玩家露出了明顯的失望神色:“哦哦,這樣啊,打擾你了。”告解廳外, 鬼火期期艾艾地開口:“我、我已經(jīng)把自己知道的全部都告訴你了,我的積分……”
不知他是何時留意上三途和鬼火的,說話時目光一直不自覺地往他們的方向瞟。秦非看著鬼火的傻樣,突然就有點遺憾。
……果然。可好像已經(jīng)來不及了。“動手吧。”祂十分平靜地說道。
作者感言
他先前一直覺得,三途和鬼火組隊進副本,應(yīng)該是三途占主導(dǎo)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