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長蒼白的手指抓住西裝一角, 指尖將布料揉出褶皺,一雙湛藍的眼定定地望著眼前的青年。再下面是最后一條規(guī)則,用加粗加重的字體寫著:
是不是因為她很清楚,一旦她回過頭,就會暴露她并非社區(qū)居民的身份。背后的玩家們連呼吸都不敢大聲,有人從寫字臺上抽了幾本書,悄悄挪動腳步,將書本卷成卷塞進了安全通道的門把手里,試圖以這種蒼白到有點滑稽的方式,抵抗隨時可能從門后面沖下來的鬼怪們。
秦非在深坑旁坐下,盯著剛才那位置,視線一動不動。這是可能發(fā)生的事嗎?這塊碎石片上沒有任何污染的氣息,污染源碎片肯定不會藏在這里面。
也許眼前這個年輕人昨天的確來保安隊巡邏過?青年腰背挺直,皺緊眉頭,將手中的手電按亮到最大。今天的這場安排,從秦非私下里和他們商量時開始,大家就都表示出了興趣。
“你有病吧?!都說了團餐是大家出錢定的,你沒出錢憑什么拿??”那人憤怒地叫罵著。副本已經(jīng)開始許久,玩家連他們該做什么都還沒弄清楚,壞消息卻已經(jīng)接二連三砸在他們的腦袋上。
不正常的是下面的兩行。
反正秦非只需要十個信徒,黎明小隊就占了一大半,其他人就算不信,也不可能完成得了生者陣營的任務(wù),周莉的手機還藏在秦非這里呢。這些都是他們在副本中積攢得到的經(jīng)驗。“怎么了?”應(yīng)或被嚇了一跳。
這名玩家并不在旅客團隊里,林業(yè)此前從未見過。這個任務(wù)……好像也不怎么難嘛。青年摸摸鼻子:“……跟他說了幾句話算嗎?”
今天他們主動找上密林,而且嚴格按照地圖指示前進,密林的污染強度自然也大幅下降。嗬,讓你裝逼,讓你搗亂!以及。
……
絞肉機——!!!他想咳嗽,但積血全部淤堵在傷口處,他覺得嗓子眼很癢,伸手使勁摳挖。秦非清了清嗓子,對著空氣道:“嗨?”
他知道,就在自己身后,還有另一只怪物正在朝他靠近。在懸崖上,雪怪行動依舊敏捷,但卻無法出手攻擊,彌羊可以以蜘蛛形態(tài)一路沿崖壁前進,直至離開峽谷。丁立知道自己現(xiàn)在應(yīng)該站起來,加入探索神廟的隊伍,但他腿肚子有點軟,胃也很不舒服。
千穿萬穿馬屁不穿,沒有人會不喜歡聽到贊美。一大捧雪在凌空飛揚,彌散成飄飄揚揚的霧,露出被遮蓋的殘破的青石地磚。云安沒有參加這場預(yù)選賽。
彌羊的話令帳篷里的玩家愣了一下。玩家們是暈倒在雪地表層的,這一點從他們身上的積雪就能夠看出來。
彌羊一驚,哈哈笑著圓場:“大多數(shù)副本都是設(shè)置成可以共同通關(guān)的。”他說覺得叫薛先生太過客氣,哥、叔之類的又擔心有些性子靦腆的人喊不出口。
而且,假如這壇子真的是污染物,秦非在一進到垃圾站的時候就應(yīng)該已經(jīng)感受到了。
鬼火:“?”“對對對,我也這么感覺……不過要是布偶就更合適了!公主貓貓配公主老婆!”一旦樹木變化位置,石頭的盡頭就不再是密林邊緣了。
獵豹終于驚喜地開口了。觀眾們興致勃勃地聊著天,秦非卻在雪地中和刁明大眼瞪小眼。三人讀到這里,不經(jīng)眼皮一跳。
頭頂?shù)年幵葡?,陽光再次照射在雪地上,為整個世界鍍上了一層似真似幻的金色暈影。就像一只被扎破放氣了的氣球, 迅速干癟消散, 只剩下一層軟塌塌的橡膠皮。“是不是一定要整個人站在外面才能打開?”獾的隊友遲疑道。
眼下雖然房門未關(guān),但老鼠已經(jīng)自動自覺地將紙條內(nèi)容理解成了“完成任務(wù)、讓房間滿意以后,就能從那條被污染的走廊中出去”。在晚餐之前,秦非還完全沒有看見過這個提示,身體也從未產(chǎn)生任何異狀。
他們之前一直以為,這場火災(zāi)的時間應(yīng)該是很久前,因為幼兒園中已經(jīng)看不絲毫痕跡。
彌羊如果非要進444號房,豎著進去以后會不會橫著出來,這就不是秦非可以幫他的了。
秦非卻不會因為他裝死就放過他。
求生欲十分旺盛。冰湖邊陷入了莫名其妙的僵持。
觀眾們只能勉強將這理解成副本給予死者陣營初始玩家的獎勵。
秦非一邊思索著,手上動作未停。“?那我倒是要去看看。”下一秒,鏡中的仿制品緩緩咧嘴笑了起來。
秦非略過那座已經(jīng)被標記過的石膏,手起刷落,繼續(xù)玷污著屋內(nèi)的藝術(shù)品們。第一幅圖畫的是一個人站在山中, 舉起雙手, 仰頭望著天,仿佛在禱告著什么。越來越多的觀眾注意到了這間房間的存在。
“他是怎么把自己弄成這鬼樣的,有看刁明視角的朋友給我劇透一下嗎?”王明明的媽媽:“我們現(xiàn)在就一起上樓吧。”
正確的是哪條?不說話,也不動。
片刻過后,來到一扇門前。這睡眠質(zhì)量未免也有點太好了……
作者感言
村長眼前一黑,伸手扶住旁邊的立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