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閉上眼,雙手交疊放置在小腹上。玩家們各懷心思,在濃霧遮蔽的村道上艱難前行。
陽光穿過玻璃, 灑落在鋪滿白色瓷磚的地上, 圓形的茶幾旁放著幾張皮質沙發。凌娜已經顧不上再想起他,視野兩側的景物模糊成虛晃的一連片,可身后的腳步依舊清晰可見地越來越近。女鬼:“……”
蕭霄聞言猛地打了個寒戰。“這么想的話,白方那邊的任務,感覺要比紅方難很多啊。”鬼火嘶了一聲。
眾人低垂著眉眼,小心翼翼地進屋,偷偷打量著屋中的擺設。——在這一點上,秦非倒是十分意外地和6號的思路達成了一致。有觀眾急得從人群中擠出來,在一旁焦躁不安地踱步。
秦非到底在哪里啊!!祂降臨在了這個世界上。
“我想,足量的注射應該能夠使他安靜下來。”和秦非一起回到12號臥室的,還有蕭霄。“啊?”
有人雙眼放光,一秒鐘都舍不得錯過眼前精彩的畫面,也有人面露懊惱,似是在為今后的賭桌上失去了一張好牌而感到遺憾。好在他從游戲尚未未開始時就已經做起了心理建設,這才控制住了自己,沒有表露出太多不該有的情緒。
此刻她的狀態已經和剛才完全不一樣,臉色慘白如金紙,身形僵硬,下巴微微向內勾著,帶著一臉鬼笑。他們交談時并沒有刻意壓低聲音,說話聲斷斷續續傳入其他玩家耳中。
不知不覺間, 秦非的自來水粉絲竟然已經有了這么多。
還有少部分連床位都沒有, 像具尸體般席地而坐。倒是鬼火,聊著聊著就開始大倒苦水。他是不是有什么大病!
秦非微微垂眸,長而卷翹的睫羽在蒼白的臉上落下一排陰影,他從背包里拿出一支蠟燭點上,昏暗閃爍的燭火將他的神色映照得晦暗不明。
黛拉修女頭頂的好感度條又一次往前躥進了一大截。如果要在規則世界中篩選出一批運氣最好的人,在今天以前,3號絕對都能名列前1%。假如被蝴蝶知道,那個從他眼皮底下逃走的D級新人榜第一名竟然能夠成功殺死污染源、關閉一個副本,或許他無論付出怎樣高昂的代價,都會決意在秦非還未長成之前,將他收入囊中的。
車廂最后一排,清雋優雅的青年雙手交疊,清瘦的背脊挺直,纖長的睫毛微揚,顯得整個人溫和無害,看上去仿佛并不是坐在一輛詭異的大巴上,而是坐在圣光普照的教堂布告臺上一般。
“也不能這么說,好吧,我老婆那么漂亮的臉我都沒摸過,怎么能讓這個老色鬼沾染呢”其實他完全沒摸清狀況, 但他全身的肢體動作都在給秦非打配合:看見這個傻逼說話就煩。
濃霧彌漫的屋外遠遠顯出幾道人形來,緊接著,那群人越跑越近。秦非的睫毛輕顫,忽然意識到了什么。這算哪門子知心好友,損友還差不多。
鬼火提出的問題,也是他從剛剛開始就一直想要問的。
“這樣嗎。”照這女鬼所說,那骨哨對小孩有著異乎尋常的吸引力。宋天恍然大悟。
“那是什么東西?”神父眼中露出一種痛徹心扉的神色。
他關掉彈幕翻身下床,來到書桌邊。“……”
陽光照在鏡子上,光與暗瞬息交錯,鏡中那人不由得被刺激得瞇起了眼。
華奇偉聞言仿佛見到了救星:“你要和我們一起去嗎?”“他們派了四五個彪形大漢守在我家樓下,就連我下樓去小區門口買包煙,身后都有人寸步不離地跟著。”徐陽舒苦著臉道。
不過孫守義對秦非倒是半點不服氣也沒有。事實上, 他在祠堂里并沒有什么新的發現。語畢, 他面對帶緊張地望向幾人。
“所以。”秦非終于找到機會,將對話切入了正題,“休息室里那張紙條上寫的東西,的確和你有關,是吧?”有玩家不死心,一直粘在秦非旁邊,一副秦非不告訴他他就不走的牛皮糖模樣。
秦大佬這么說……是因為,他已經提前想好了該如何應對嗎?秦非抬頭,目光落在這棟與左右兩邊完全沒有區別的普通村屋上。嗯,對,一定是這樣!
“tmd,我真是服了,這新人是不是個傻X——”他仰起頭,目光熱烈的望向虛空中的熒幕。
這個白天令他驚恐不已的棺材,如今竟成為他唯一的保護傘。秦非素來柔和的聲線微冷。
“那家,四個月前死了孫女。”他回頭,望向肩上的鬼嬰——
他沒有選擇直接開門查看,是想先看看臥室中能否找到一些有用的線索或規則。
但,夜色比方才更加深沉,一種濃郁的混沌感沖擊著眾人的感官,空氣中像是藏匿著一個個看不見的扭曲漩渦,將源源不斷的黑暗輸送向這個世界。
“請問我們究竟應該如何做,才能贏得主的歡心呢?”
作者感言
這個所謂的閾空間,大概就是創世號游輪上的污染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