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用身形的掩飾，青年纖長的五指在地面做出一個抓握動作，不動聲色地將那半截瘆人的小玩意藏進了掌心。蕭霄：“？”

那力量足以毀天滅地。一道沙啞的嗓音突兀地出現，打斷了兩人的對話。

秦非若有所思。隨著女鬼的離去，那種圍繞在秦非身旁的怪異的黑暗也隨之逐漸散去，雖然眼前依舊是不透一絲光的廂房，但秦非就是能夠感覺到，周圍有什么東西變了。話說的過于漂亮，當即便有人向刺頭男投去了不滿的目光。

不算高大的身型從陰影中顯現出來，對方陰鷙的目光與凌娜的視線交錯。三途忿忿地扭頭，卻見鬼火抱頭蹲在一邊，整個人看上去都快要和地板融為一體了。還是說，他不想在零點后的混戰中出力，因此特意來引誘他們做餌，借他們和0號之手來解決掉6號？

更何況徐陽舒本就是個一桶水，不滿半桶水還一個勁瞎晃蕩。

而后畫面逐漸凝實。

秦非是車上最先清醒過來的人，此時同行的其他乘客都還陷在昏迷當中。斑駁發黃的墻紙，沾著油污的座椅套，地上遍布著凌亂的、分不出你我的腳印。蕭霄下意識拉了他一把：“誒！”

……這樣的形容聽起來倒像是系統。秦非：我敲敲敲敲敲……

“怎么回事？！”孫守義與程松急急站起身來。他的左腦和右腦各幻化成一個小人瘋狂打架。3號。

這還是秦非這輩子頭一回用磚頭把人活活砸死。緊接著，就在下一秒。蕭霄：“……嗨？”

“多可愛的孩子啊！瞧，他正在朝我笑呢。”秦非：“……”

他的眼睛仿佛能夠穿透空氣，看到那些觀眾們隱而不現的呼聲似的。而秦非則靜靜立于原地，像是什么也沒意識到，又像是將一切都了然于心。他的眼里就好像只有秦非一個人存在似的。

正如秦非先前所分析的那樣，從14號到2號，接連兩次的玩家死亡，都牽動了表里世界的翻轉。“老婆老婆老婆！！老婆開彈幕了！”距離光幕最近的黃金觀影位上，透明的空氣微閃，那個一看便十分富貴的高階大佬此刻正雙眼發亮的盯著光幕。

晚餐結束后, 玩家們來到活動區休息。蕭霄自從進入圣嬰院副本以后就沒有走過什么好運，今晚當然也一樣。

秦非的腦海中浮現出各種不同詞匯。

似乎是副本刻意對玩家進行隱瞞，避免大家向更深層次的秘密進發一般。崔冉學著薛驚奇那樣陪著笑臉，一個勁點頭：

秦非饒有興趣地盯著鳥嘴醫生臉上的面罩。與刀疤比起來，面帶微笑的秦非看上去就像一只柔軟而弱小的貓咪，沒有絲毫攻擊性——一看就會被刀疤收拾得很慘。

四處都漂浮著一股潮濕的霉菌氣味，濃重得要命，在并不流通的空氣中直往人鼻腔里鉆，令人不由得擔憂起，自己的肺部是否也會同這祠堂一樣，在角角落落都生出霉斑和苔蘚來。一群新人沒有一個敢冒頭說話，最后，還是那個雙馬尾小姑娘擦干了眼淚，細聲細氣地問道。秦非詫異地揚了揚眉。

那就沒必要驚訝了。

“和鬼火那樣的人吵架的時候，不要順著他的邏輯去和他爭辯，因為他根本就沒有邏輯。”是徐陽舒動的手腳，還是副本動的手腳？

說那句話的肯定不是沒腦子的普通玩家。

接下來發生的一切，在蕭霄看來，其實都像是在做夢一樣。再凝實。

第10章 夜游守陰村08

祠堂的天井已然淪為一片人間煉獄，在無數混亂無章的哭喊中，秦非聽見幾道絕望的人聲撕扯著吼道——“相反，因為你身上有著能夠勾起他們欲望的味道，你會在所有人中成為他們追逐的第一目標。”

秦非一個箭步竄上前，在義莊大門口將導游攔下：“導游先生不和我們一起嗎？”

畢竟今天的蕭霄樣子實在太奇怪了，秦非合理懷疑，他從進直播開始就中了什么招。“你們……”

秦非甚至有點懷疑，或許他也不是人，而是別的什么東西。

秦非沒有氣惱：“司機先生？”果然不出秦非所料。見程松和刀疤走開，蕭霄頓時再也按捺不住自己火急火燎的心情，像個猴子一樣原地跳了起來：

秦非一手提起鬼嬰毛茸茸的帽子，將小東西滴溜到了半空中：“諾，讓他去開的。”因為他們沒有找到最危險的0號囚徒。

“所以有沒有人知道這到底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