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倒了一杯水遞給秦非,完全無視了另外幾人,絲毫沒有要招待他們的意思。
華奇?zhèn)サ谋砬榕で饋恚嚯x午夜只有最后十五分鐘。一直安安靜靜站在一旁的黛拉修女忽然抬起手,狠狠給了他一電棍,電得他的發(fā)梢都有些卷曲起來。
可那場直播過后,就再也沒有人見過黑羽的會長和他的搭檔了。秦非姿勢優(yōu)雅地伸手,抽出一張餐巾紙抹了抹嘴,好像他不是剛唆完一碗漿糊一樣的炒肝,而是吃了一頓人均2800元的法式大餐。
休息室內(nèi)的立式掛鐘響了起來。頭頂?shù)牡褂嫊r無情地閃爍著明滅的光。蕭霄搖頭:“沒有啊。”
……雖然他確實是這么個意思。
身后, 那只撫上他肩膀的手冰涼。“可能是被什么別的東西嚇到了吧。”
落鎖聲將熟悉的玩家全部隔絕在了身后,而直到被看守們帶離走廊,秦非才發(fā)現(xiàn),這個黑暗版教堂的內(nèi)部結(jié)構(gòu)與他們先前呆過的那個竟大相徑庭。
秦非神色淡淡:“鏡子。”
他們簡直不敢相信,這種好事竟然也能落到他們的頭上!這是一間看起來像是普通人家起居室般的房間,右側(cè)擺著一張單人床,旁邊還放了一個嬰兒用的搖籃。
林業(yè)的眼眶發(fā)燙。“他是因為指認了老板,所以才死的!”與迷宮走廊的布局不同,這是一條十分筆直的過道,過道兩端各是一扇木門。
短發(fā)姑娘的語氣中逐漸帶了點恐懼。蕭霄臉頰一抽。
秦非:“……”“怎么回事?直播鏡頭怎么突然變成一堆雪花了?”
他仍舊穿著那身大家已經(jīng)非常眼熟的藍白色校服外套,身上卻多了個圍裙,腳下踩著一雙膠鞋,戴著手套的手上拎著花鏟和桶。徐陽舒這個不孝子孫,顯然沒能入得鬼女的眼,鬼女甚不肯承認他是合格的徐家后人,反而將獲得傳承的資格交到了秦非——這個和徐家半毛錢關(guān)系都沒有的人手中。
無形的虛空中,有某種東西發(fā)生了微小的變動。他們想離開走廊往休息室去,卻在邁動腳步的那一瞬間迸發(fā)出了一聲聲咒罵。
門的另一頭一片漆黑。14號的雙手一直環(huán)抱在胸前,就像抱了個孩子一樣,但那分明就是一團空氣。無論是在大巴上還是在禮堂中,秦非的表現(xiàn)都毫無疑問地昭示著一個事實:這個玩家雖然看起來溫和,實際卻并不好惹。
秦非單手握拳,抵在唇邊咳了咳。三途將門從內(nèi)反鎖,向秦非解釋起自己的意圖:
蕭霄是知道秦非要去做什么的。“什么cosplay,我是Satan!偉大的撒旦!邪惡的魔鬼!”他在床上仰面躺下,開始思考起目前的狀況來。
畢竟,在這種生死關(guān)頭擔憂自己的儀容儀表,怎么看怎么矯情做作。看樣子應該是個學生的房間。他們就算要召喚,召喚的肯定也不是瑪麗,而是那六具尸體。
能夠攻略npc的技能,未免也太逆天了。蕭霄眼前天旋地轉(zhuǎn)。
“對對對,還是要看人!上次我看這場直播的時候,15號是個長得跟豬頭一樣的男玩家,鏡子里的他一出現(xiàn)我隔夜飯都要yue出來了。”
而真正的污染源。手一頓,五根手指愉快地舞動了一下,隨即秦非便看見虛空中的那行字變了內(nèi)容。
秦非還以為亞莉安有什么難辦的大事, 結(jié)果她所求的,竟然僅僅只是希望秦非在提交線索時,能夠在下方的內(nèi)部邀請碼上填上她的工號。秦非的睫毛輕顫,忽然意識到了什么。
隨即他臉色變了變,愁眉苦臉地望向秦非:“那我……”三途訝異地望了林業(yè)一眼。
秦非微笑著,柔聲將這一切娓娓道來。錦程旅社-七天六夜湘西行,竭誠歡迎您的到來!】
系統(tǒng)似乎被秦非睜眼說瞎話的本事驚住了,半晌沒有回答。啪嗒。
但轉(zhuǎn)念一想,并不是所有人都有興趣參與集體組織,不愿加入工會的獨行俠也不少,或許秦非就是其中最兩耳不聞窗外事的那一種。
圣嬰。導游不在大巴車里固然令人失望,但也是情理之中的事。又是這樣。
他能理解秦非想要從npc身上得到線索的心態(tài),但眼前這個npc明擺著不想理人啊。身旁空氣驟冷,窗外并沒有風吹進樓內(nèi),秦非的后頸處,卻無疑正在感受到一陣一陣的涼意。
數(shù)道目光追隨著走廊中心的6號,6號沖眾人笑了笑,站起身:隨即三人就在祠堂里玩命似的跑起酷來。玩家們一路走過,各自伸長脖子使勁觀察。
修女是個狂熱的信徒,這份對于主無處釋放的愛,在面對秦非時很好地獲得了宣泄。假如她一不小心著了副本的道,那也就罷了。
作者感言
規(guī)則只說了,不許“交頭接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