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已經鉆進了藍色的房間里。
他目光如炬地環視四周,很快將視線定格在了前方的某一處。玩家們將孔思明安頓在帳篷里,各自分散開,去其它帳篷中翻找線索,順便收拾整理散落在地上的戶外登山用具。
有人毫不客氣地指責道,似乎已經完全忘記他們方才能全身而退,也有這個人安裝電話速度快的一部分功勞。
南側的爭論聲引起了直播大廳中其他靈體的注意,朝這邊望過來,頓時興奮得眼前一亮。
秦非緩步從房中走出,溫柔的眼中含帶著笑意,怎么看都是個十足的好人,和屋里這兩口子沒有半點相似之處。
污染源湛藍似海水般的瞳孔中,無聲倒映著秦非的臉,祂毫無情緒的眸底寫滿陌生。
這是和前三天在雪山中完全不同的體驗,身體迅速失溫,大腦的中樞神經好似與身體其他部位切斷了聯系。他的眼睛像兩個驟然點亮的燈泡一樣閃閃發光;“我我、我還有副本信息!”
為了將危機掐滅在苗頭,系統這才策劃了這場R級直播。啪嗒一聲。另一張則至關重要。
在兩人的通力合作之下,倒計時還剩最后5秒之時,那只大熊頭頂拴著的細棉繩終于在他們竭盡全力的拖拽下斷裂開來。蝴蝶的確正在向12號樓走來。石板松動的跡象越來越明顯。
他招手,應或遞上一個玻璃罐子,里面裝著的赫然便是秦非已經見過不止一次的復眼翅蛾。刁明大喊了一聲“臥槽,什么東西”,然后不知是怎么了,從那個方向傳來一連串喊聲。
谷梁伸手拂去巖石表層的雪粒。
他怕萬一中途出什么意外,又會發生像之前刁明那樣的狀況。雪坡太陡,幾乎已經快成70度的斜面,玩家們只能手腳并用,一點一點往下爬。啊不是,尊稱你一句公主你還真的抖上了??
秦非頗有些不解。狐貍道:“怪不得貓咪在半途中仿佛想通了什么,卻依舊不肯進房間游戲。”到底是怎么回事?為什么身體突然不受控制了?
“具體偵辦信息會經由傳真發送給你們。”
兩人之間的距離正在不斷縮短,再縮短。
林業在逃命的時候回頭看了一眼。
雖然污染源并沒有試圖將戒指交給過其他玩家,但祂心里卻一清二楚。帳篷外面的天色變得昏暗, 再過不久就要天黑了。
本輪預選賽共有四個主題,手持邀請函的玩家可以自行選擇參與,每人只有一次選擇機會。
秦非眉心緊蹙。他一個C級玩家怎么可能斗得過?好殘暴啊僵尸王同志!!
后面還有另外幾張,是從不同角度拍攝的。
但宋天非要去,別人說什么他都不聽。玩家們腳踩在污血中,卻已顧不上惡心。地面很臟,灰塵遍布,目之所及的范圍內還能看到一些奇怪的東西,一塊一塊,大概是粘稠干涸的血,以及……碎肉。
他將手中的收音機放回到桌子上,像是要與它劃清界限般,朝玩家們走了幾步。污染源之于邪神,完全是不可同日而語的存在。應該不會。
在表面上裝出一副傻呆呆很好騙的笨蛋模樣,暗地里去將能夠增強實力的碎片找齊,然后回頭,殺系統一個措手不及。“唉,你說這雪山到底有什么鬼?”聞人覺得,或許等他們多打卡幾個地圖上的點、對雪山有了更深入的了解以后,一切才能迎刃而解。
他手里拿著地圖。秦非的神色已然又一次冷淡下去:“你是在和我開玩笑吧?我覺得這一點也不好笑。”
12號樓并不在這次的安全范圍內,但秦非對他親愛的爸爸媽媽的戰斗力非常有信心。
這不是一項艱難的任務,很快切割工作就完成了大半。空口無憑,秦非只要抵死不認,想來 NPC也奈何不了他。屋內,幾名傀儡正在數不清的斷肢殘臂中賣力扒拉著。
阿惠眨了眨眼睛:“因為他精神免疫高唄。”不過有了剛才秦非刷門的那一幕在前,起碼所有人都知道,秦非所做的一切是有目的的。
林業的眉毛挑的一個高一個低:“他這是想干嘛?”炒肝店的后廚十分雜亂,發黃的墻壁上全是黏糊糊的油漬,臟了沒洗的碗盤丟得到處都是,蟑螂老鼠自由自在地四處亂跑。
“這個人干嘛了?”圍觀玩家饒有興趣的發問。
沒有墻壁,也沒有地板,從雪里挖出來,挖得坑坑洼洼,活像是直接用手刨出來的。一名A級玩家進入的副本世界,有可能是B級、C級。這里光線太過昏暗,僅憑手中蠟燭微弱的燭火,秦非沒能看清那片凹陷之下是什么。
作者感言
過了好幾分鐘, 兩名玩家青白交織的臉上終于有了些許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