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挑眉,似乎對蕭霄的疑問感到很不解。這樣看來,他可以直接靠著一場直播的積分連跳兩級咯?無論是禮堂中那副突兀出現的掛畫,還是夜晚村道兩旁那鋪天蓋地的、幾乎要將人的視野淹沒的石像,都在明晃晃地、十分刻意地吸引著玩家們的視線。
說完這句話,神父貓著腰鉆進那扇門,以一種完全不符合他體態的靈敏度一溜煙地消失在黑暗中,就像一只消失在下水道口的老鼠。說著他又掏出板磚在神父面前晃了晃。
秦非咳了一聲:“真要說起來的話……”
他望著秦非,渾濁的眼中寫滿令人讀不懂的情緒。或許是在賭桌上經年練就的第六感作祟,他總是懷有著一種強烈的預感:這波突然出現的劇情線還沒有走完,那個叫秦非的新主播勢必會給他們帶來不一樣的驚喜。
“有人嗎?”落單的玩家壓著低低的嗓音,對著空氣詢問道。秦大佬和那個女鬼聊了這么半天,也該談到正事了吧。但,應該也不至于能讓人瞎到這種程度吧……
他不能直接解釋。
有人走上祭臺,手中拿著一把刀。秦非深深嘆了口氣。眼底甚至隱隱流出幾分期待。
他頓了頓,問出一個此刻所有人都在思考的問題:“所以,為什么這家人門口掛著的紙錢是紅的?”半掩著的玻璃窗外,若隱若現的人聲遠遠傳來,嘈雜而連結成片。
然而,接下去發生了一幕卻讓它的笑意忽地凝固在了臉上。至于這張地圖究竟有什么具體作用, 程松暫時還不知道,但, 他可以確定,這張圖在最后通關時能夠幫助到他。
直到他慢悠悠地將裸露在外的皮膚全部擦拭干凈,這才終于開口回了話。“不行哦。”秦非笑瞇瞇地擺擺手,“這里只有你一個人去過徐宅,沒有你帶路,我們怎么知道它在哪里呢?”
彈幕里的觀眾已經快要急瘋了。他說獵頭們是非常有犧牲精神的玩家,愿意能做這種職業的,一個個都是狠人。——神父和修女并不都是圣人。
神父:“……”在規則世界中,有一個所有玩家都公認的事實:
其他玩家可都在上面呢!場面格外混亂。
秦非狠狠打了個寒戰。秦非樂得安靜,十分自如地繼續向村長辦公室趕去。修女修補告解廳用的材料應該就是從這地牢里搬走的。
鬼火在看清秦非背后那兩個電鋸血修女后,發出了痛徹心扉的慘叫。義莊內,眾人不動聲色地相互對視,交錯的目光中浮現出絲絲縷縷令人難以捉摸的情緒。
秦非:“祂?”
這突然發生的一幕同樣讓秦非有些意外,他愣怔片刻,略帶擔憂地望向撒旦:“喂……”迷瘴吸入體內到發作之間還需要大約一兩分鐘的間隔。
需要撿起來用眼睛看。
結果他碰都還沒碰到秦非,秦非就又回到里世界去了。
“主播想干什么?我怎么又看不懂他的操作了?”還有人一臉迷茫地瞪著光幕。
如此戲劇化的一幕,就算這群主播最后都全軍覆沒了,這場直播的熱鬧也沒白看啊!接著極迅速地低下頭去,抬手擦了擦嘴角。這是鬼女的手留給秦非的警告。
輕輕觸碰著秦非的肩膀。“怎么,有什么意見嗎?”導游陰惻惻地開口。
蕭霄一邊分析一邊解釋,孫守義在旁聽得目瞪口呆:“你是怎么知道的?”沒有人回答。
規則說過,為了尊重當地習俗,玩家們不能直視神像的眼睛,秦非先前一直下意識地以為,“直視”的后果大概會是觸怒村民。就在不久之前,11號和剩余幾名玩家試圖向6號投誠,幾人在休息區中商談了一會兒,偷雞摸狗被NPC抓現行了。
說到這里,鬼女面部的肌肉開始猛的抽搐起來:“那個活引,就是我的弟弟。”
只要是E級及以上的主播,每場直播開播30分鐘后,都可以打開彈幕面板。
它看得見秦非。
隨即三人就在祠堂里玩命似的跑起酷來。
地板和墻面老舊斑駁,卻還算得上干凈,桌椅、書柜和床分別擺放在屋內的各個角落, 窗臺邊甚至還擺著一盆不知名的綠植,正努力舒張葉片, 吸收著窗外那并不燦爛的陽光。
所以,這個副本和別的副本不一樣。至于秦非這場漁利具體要怎么收……蕭霄是一點也沒想出來。觀眾們很難相信,迷宮列出這樣的規則給玩家,目的會是鼓勵玩家撬它墻壁上嵌著的東西。
作者感言
他何曾過得這么憋屈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