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望向鏡頭:“您的支持,我的動力;您的滿意,我的追求。”若不是秦非一早看出4號就是他們要找的人,他也不會說那么多,暗中簇擁著三途提出那個搜房間的要求。“尊敬的傳教士先生,請問,您可以給我講一講您在旅途中的見聞嗎?”
在他沒有弄徹底清楚那些不同尋常的事究竟是緣何而來之前,他不會輕易將它們暴露在任何人跟前。“看樣子,追逐戰結束的時候亂葬崗內應該是分化出了兩個空間,我們進入了有柳樹的那一個,你們進了沒有的那一個。”凌娜對秦非剛才的話深信不疑,半點都不覺得他是在騙人,轉而認認真真分析起來。
是蕭霄。“你、你……”
“艸怎么辦?我好氣又好急,主播如果折在這里,那可真是……”蕭霄皺眉盯著車窗外的黑暗,而秦非則穩穩坐在位置上閉目養神,一副世外高人的模樣。秦非并沒有因為自己得到了一些訊息就對醫生出言不遜,依舊保持著禮貌與風度。
不見得。秦非數了數在場的人數,不多不少,正好28個。不知6號準備如何解決這個局限,但,總之,他們結盟,對三途與秦非而言只有好處,沒有壞處。
蕭霄是知道秦非要去做什么的。鬼火道:“姐,怎么說?”“如果他們的尸體不在家里,不在祠堂,也沒有埋在亂葬崗。”秦非低聲道,“那又會在哪里呢?”
無論是老板夫婦還是門口排隊的居民們,神色都輕松自如。時不時交談幾句天氣或孩子的學業。
秦非心中也驀地一動。對, 就是流于表面。
此時估計正光著身子,蹲在表世界的告解廳外罵街吧。“我不會死。”活尸的煉制需要在白天完成,六小時時間,不算緊張,但也不太富裕。
“誰死對你來說獲益最大,后續帶來的麻煩最小,這就足夠了。”只是,還沒等為首的玩家踏出走廊,一道由遠及近的驚呼聲已然響徹整條過道。漫不經心的嗓音,帶著一種高高在上的赦免。
那顆藍色的皮球并不完全是一顆普通的皮球。食不言,寢不語。秦非光明正大地偷聽了半天,卻發現自己聽不太明白。
“笑死了, 主播到底什么屬性, 看到老鼠時眉頭皺得比他拿刀割人喉的時候還要緊。”
這個社區副本里好像到處都是限制,每到一個新的小場景就會有新的規則出現。還好秦非自己爭氣,一個人也能殺回來。
為的也是告誡主播們,最重要的還是做好內容,不要搞凈搞些花里胡哨的事。鬼嬰像只壁虎一樣攀上鏡面,四肢和肚皮緊緊的貼在鏡子上,像是想要看看能不能從哪里鉆進去似的。這么長的時間,走完兩面墻都已經綽綽有余了。
這根本連屁也看不到好嗎,謊撒得也太敷衍了。秦非微微蹙起眉頭:“謝謝你告訴我這些。”所以他什么也沒說,又抽了一張紙,用兩根指頭捻著,認認真真擦拭著面前被陳年油污浸染得發黃的桌子。
秦非甚至感覺到腳下的地面傳來一絲震蕩,每一步都像是踩上了他的心臟。秦非踮著腳淌過遍地橫流的污水,蟑螂和老鼠你追我趕地從他腳邊跑過。
他唯獨可以確定,在撒旦最后進入鏡子前,望向自己的那一眼中,切切實實地寫著恐懼。
秦非正視著面前虛空中的一點,唇畔帶笑,嗓音輕柔舒緩。
作為一名整日為行政事務奔忙不休的NPC,亞莉安對玩家們口中的新人榜認知并不怎么充分,但這不妨礙她通過大廳中眾人的反應明白一件事:
……
這條彈幕成功吸引了秦非的注意力。直播間內,彈幕一派嘩然。老神父真的很怕,等一會兒走到他的寢室門口時,這個年輕人會一把揪住他的衣領將他扔出窗外,并宣布這間房間從此歸屬于自己所有。
“這不廢話么?低級世界里的限時副本很少會有人嘗試去解秘,前幾次來這個副本的主播根本都沒觸發過這個去祠堂送東西的任務,更別提這種細枝末節的村民支線了。”哦,好像是個人。休息室墻上貼的那張規則中有提到過,如果告解廳的鑰匙不見了,玩家們可以去找黛拉修女補拿。
那過于鮮亮的色澤在灰敗一片的屋內格外顯眼,反倒透露出一股別扭的詭異,讓這桌菜看上去有種塑料玩具般不真實的質感。秦非道。
說完才反應過來,“啊?為什么啊?”這顆皮球不是屬于小桑個人的,而是屬于幼兒園的。
他張開五指胡亂在地上摸索,片刻過后,終于找到了那個剛才被他踢開的東西。“對吧?”沒過多久,高階靈體身旁出現了另外幾把高背椅,身前則擺上了一張桌子,上面擺滿了香檳、果汁和甜點塔。
“在這樣下去…”蕭霄望著不遠處那如同末日潮涌般龐大的尸鬼群,神色說不出的復雜。再裝昏迷下去也沒意義了,秦非干脆當著黛拉修女的面睜開了眼。
然而,半晌過去,彈幕中卻始終無人回應。
“……呼。”
血修女,這又是什么新東西?顯然不怎么樣,鬼手一點也沒有被威脅到。“宴終——”
秦非飛快轉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一把抓住絨布簾,猛地揚開!秦非只能賭一賭他為數不多的運氣,看屋子里有沒有別的出路。倒計時僅剩最后幾十秒,勝利看似近在眼前。
作者感言
秦非的確對自己身上的秘密好奇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