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同行者刀刃相對,秦非不見半分驚慌。
這套邏輯是從結果往謎面倒推得出的。
蕭霄的呼吸都忍不住跟著急促了起來。三途連一個多余的眼神都沒有給6號,徑直向秦非的房間走來。
祂看不見的地方又在何處?但這顯然還不夠。一行人就此離開大巴,踏上回程的村道。
老板娘懶洋洋窩在柜臺后面,半閉著眼打瞌睡。村長停住了腳步。如果黛拉問的是別的,秦非還真不一定能答得上來。
在一眾玩家緊張的注視下,導游在屋內環視一周,視線最終落在秦非身上。這家的家長溺愛孩子,是不是也該有個度啊。
就著蠟燭的火光,秦非讀起書上的內容,挑選著念了出來。秦非隔壁房間住著11號玩家,根據鬼火和三途分享的情報,11號是臆想癥,這一點在醫生的筆記里也得到了證實。纖瘦的脖頸,短小的四肢,比例異常的巨大頭顱頂在小小的身體上,看上去像是隨時都會掉在地上一般。
秦非伸手接住?!皠偛拍銌栁遥?守英被祭為神明的初衷明明是護佑村中人的安全,為什么后來卻開始傷人。”
人倒霉起來喝涼水都會塞牙縫,形容的大約就是這種狀況。尤其是像秦非這樣慣于掌控全局的人。
秦非異常的舉動肯定與他的天賦技能有關,討好npc能夠給他帶來某種好處,或許他的天賦是魅惑系的,又或者他是精神類盜賊,能夠從npc身上竊取到某種信息。
安安老師站在那里,用一雙白多黑少的眼睛死盯著面前的青年,聲音低緩地開口:“跟我來——”
見秦非始終沒有反應,NPC也回過神來。在他沒有弄徹底清楚那些不同尋常的事究竟是緣何而來之前,他不會輕易將它們暴露在任何人跟前?!澳?、說、錯、了!”
假如真要仔細琢磨,他在死亡之前做的最后一件事,應該是——“煩死了煩死了,信號什么時候恢復啊?急急急急我是急急國王!”
上面有好幾樣他剛才都在村民家門口見到過。隔著薄薄一層鞋底,有什么東西似乎碎在了他的腳下。
不行,不能再猶豫,再拖下去,他什么也做不成了!秦非略帶遺憾地無聲嘆息。
“嗨?!薄爸鞑ズ门?,竟然一點反應也沒有,有時候我都會慶幸還好我是觀眾。”
“好吧。”
青年輕笑著,雙眼望向空中虛無的一點,仿佛他敬愛的主就在那邊,正笑望著他。秦非不動聲色地向后挪了挪步子。副人格在里世界甚至都不算是單獨完整的人。
他的雙眼飛速在房間內部掃視。
“——別叫了!”孫守義劇烈地喘息著,從口袋中取出一截蠟燭。早早就覺察到了有人靠近,走向門旁時步子也放得很輕。
他在向前走的過程中一直在腦海中記著路,與此同時,也時刻不忘觀察著道路兩旁。鬼火雖然沒有受傷,境況卻并不比三途好到哪里去,渾身無力的他幾乎是四腳并用地爬到了三途身邊。
就只有靠一年一度的展示賽了。秦非沖著小家伙安慰般地眨了眨眼。三塊榜單分別是個人積分總排行榜、人氣玩家排行榜,以及那個給秦非惹了大麻煩的新人排行榜。
越來越多的線索正在向他宣告著,他如今身處的,是一個與以往截然不同的世界。
假如他的觀察力足夠敏銳,他會在第一次撿球的時候就發現,球上面印了一個拇指大小的純白色圖標。
十秒過去了。這威脅看起來比扣分還要糟糕的樣子。那一定,只能是12號。
好在還有薛驚奇和崔冉,兩人一左一右地拍了拍宋天的肩,向他投來寬慰的目光。
她扭頭的動作變得額外艱難,模糊一片的視野中,她只看見一個穿著黑袍的男人緩步走了過來。哦,隨便編纂一個就行了。一浪接一浪的喧嚷聲幾乎快要將天花板震翻。
那是個穿著一身高領白袍的男人,身量細長,他一只手提著一個藥箱,另一只手拿著一根長長的木棍, 臉上佩戴著形如鳥嘴般的面罩, 一步一步向秦非所在的方向走來。秦非若有所思。
“我之所以不去靠近24號,是因為,24號和蘭姆并不是同一個人。”
秦非坐在沙發上, 沒有像蕭霄他們幾個一樣癱倒, 背脊依舊挺直,儀態優雅得像是一顆生長在懸崖邊的青松??匆娺@個傻逼說話就煩。
作者感言
才被迷宮徹底吞噬以前,NPC憤怒地呼嚎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