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表里世界翻轉后不久,鬼火和三途就通過公會內部提供的道具,在游廊中成功碰頭。
一行人就此離開大巴,踏上回程的村道。之前在告解廳里,三途連要開口的意思都沒有,所有分數全都由鬼火一個人拿了。
蕭霄不忍直視地扭開臉,小聲道:“他吃得也太多了。”倘若秦非想要離開里世界,就必須要先有玩家犧牲。之前在副本中一直對老玩家們表現出的信賴甚至是攀附的新手們,這次天黑外出,居然沒有一個人試圖向他們遞出橄欖枝。
大家爭相沖向那扇門。
他在床上仰面躺下,開始思考起目前的狀況來。但,一碼歸一碼。
導游直勾勾盯著秦非,那眼神就像一把刀,仿佛下一秒就要刺破那張格外精美惑人的面皮、看清他內里千回百轉的溝壑一般。
林業倏地抬起頭。可事實上,每個副人格內心都潛藏著一團熱烈燃燒的火。
還吃什么送別宴,斷頭飯還差不多吧。
那面掛在門上的穿衣鏡頓時被他打落了下來。他不可能告訴蕭霄自己的san值目前是198……要是這樣說了,蕭霄恐怕才會覺得他是真的瘋了。并且,6號無法指認11號滿嘴胡言亂語。
“哎, 怎么回事?這次他們怎么不在里世界的走廊里了!”如果是兇殘的尸鬼,他們就和對方硬剛到底。
林業倏地抬起頭。“想知道這是為什么嗎?因為他是我老婆!老婆心里只有我一個!”
在這座教堂中,處處都充滿了無形的眼睛。
說起來,大家對那人都有印象,就是第一天來的路上在公交車上近距離接觸了司機,然后被嚇破膽的壯漢。
秦非記得,在他上一場直播結算時,“解鎖新結局”和“整體劇情解鎖度”都有相對應的積分獎勵項。反正這段路上不會遇到別的阻礙,秦非索性雙眼放空,走出了一種超然于世外的架勢來。
房間內只有他一人,秦非再度掌握了身體的控制權。既然有這兩條規則的存在,那便意味著,迷宮中一定存有某種規律或是提示指向出口。
身后的大門早被白衣女鬼鎖死,兩人的后背貼在冰冷的墻面上,前方不遠處,鬼女染血般的甲床驟然伸長,像是手握一把寒光閃閃的利刃,沖著兩人面門便直沖過來!導游神色呆滯。
秦非清俊的臉上帶著毫不掩飾的不滿,與上午時禮貌溫和的模樣全然不同。“臥槽!”蕭霄從原地一躍而起,三兩步躥至秦非身前。
秦非已經靜靜等在了那里。“這么簡單啊!”秦非感嘆。“再說。”他的眼神閃爍了一下。
桌前的村民們一言不發,垂眸安靜地凝視著面前的餐具,無論聲音還是眼神都沒有絲毫交流。秦非沖出心之迷宮大門的那一瞬間,蕭霄三人正掙扎在生死的邊緣線上。
秦非原以為他會最后再被傳送到任務空間去,可左等右等,依舊站在原地。
保命用的東西,當然越早拿到手越好。和外面教堂明凈光鮮的環境不同, 走廊光線昏暗, 狹長而幽寂,一眼望不到盡頭。現現在,蝴蝶追捕秦非的行為已不僅僅局限于想將他變為自己的傀儡。
孫守義清了清嗓子,將一張紙放在地圖上面。
“醫生出現了!”他并不覺得蕭霄是傻糊涂了,開始說瞎話,而是想到了另一種可能。
在秦非連貫而有序的誦讀聲中,黛拉修女看向他的目光越來越柔和。不過,驚訝也只是短短一瞬,很快,秦非就平靜了下來。這也是暗火如此重視鬼火的原因。
“啊?”“???”他的血液中流淌著一股興奮,那種興奮是從大腦皮層深處延展而出的, 很快遍布全身。
被抓住,也沒什么可怕的,反正對方根本奈何不了秦非。
系統模糊了那對夫妻的感知,它欺騙了他們,讓他們以為自己就是他們的兒子。那些眼球太小,秦非低頭的動作又被黑暗所掩蓋,觀眾們自然也無從得知,眼球們在秦非的手中,竟始終不斷蠕動著。
不少玩家都避開了他的視線。
人總是有從眾心理的,靈體也不例外。11號的身形搖晃著,怪異的模樣驚得他身旁的兩名玩家都向后退了退。那分明只是一根極其普通的麻繩,可纏在人身上卻像是帶了尖刺。
在經受了修女惡狠狠的一瞪后,14號玩家唯唯諾諾地彎腰,將叉子撿了起來。他的眸子是淺而澄澈的琥珀色,認真凝視著你時溫和得不像話,光是坐在那里,渾身便洋溢著抑制不住的親和力。他以一種極其滲人的語氣說道:“誰,想當下一個呢?”
作者感言
她的哭喊聲越來越凄厲,尖銳得像是有針扎入玩家們的耳朵。